一轮打响,光看到火光,声势骇人,实则屁用没有,打死打伤的马匪还不如被火铳炸膛炸死炸伤的明军多。
待马匪冲到近前,明军中的火铳手把火铳扔了就跑,打放完一次的火铳,根本没时间装填第二次,成了烧火棍,连一根生了锈的长矛都不如。
可眼前这支虎字旗的火铳手,打的又凶又狠,火铳没有炸膛不说,而且这些火铳手并不慌乱,借助大车的阻隔,一次一次不停的打放。
上百的马匪,其中一大半是死在了这些火铳的手中,反倒是那些虎蹲炮,声势虽大,单论对马匪的伤害,反倒不如打放的这几轮火铳伤害大。
大胡子马匪忍着肩头上的疼痛,一把撕开了被火铳打中的那条袖子。
被火铳打中的那一处肩头一片黑焦,稍一用力袖子就被撕了下来。
见到上面的伤口,大胡子马匪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肩头上皮开肉绽,白生生的骨刺从里面刺出来,周围被打烂了的血肉里面沾染着不少被打碎的骨头渣子。
“他娘的。”大胡子马匪忍不住骂了一句。
肩膀伤的这么重,就算治好了,这条肩膀也废掉了。
不过,和其他的马匪比起来,他的命暂时算是保住了,没有被一铳打死在马背上。
冲过来的时候有上百马匪,如今只剩下几十名马匪还骑在马背上,连之前的一半都不到。
这个时候周围空了一片,让这些马匪有了足够的腾挪空隙。
大胡子马匪知道再留下去,除了把命搭上,再无任何用处,而且肩头上的伤,急需找地方疗伤,光是肩头上的疼痛就已经让他挥不动刀了。
没有犹豫,他直接一揽缰绳,催促胯下马绕了一个弯,往侧翼逃去。
其他的马匪和他几乎是一样的动作,都逃命去了。
“败了,攻打虎字旗车队的那些马匪都完了。”
屠沙见到远处马匪的惨状,忍不住吸了口凉气,虽然这不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一幕,却依然后脊背发冷。
“这一幕,不是早就预料到了。”屠腊语气淡淡的说。
上一次在草原上,遇到虎字旗的车队,一支百人以上的马匪连车队的边都没摸到,就被车阵后面的火铳打的死伤惨重,这一次,依然如此。
之所以明知道会这样一个结果,他还派马匪去冲击虎字旗车队,只因为他想要再试一试,不甘心这样一支肥的流油车队往返草原,他却连点油水都吃不到。
何况,就算失败了也没有关系,死的马匪又不是他的人,死多少都不心疼。
“大当家,咱们下面怎么办”
说这话的时候,屠沙眼中带了一丝畏惧。
怎么说他也是纵横草原多年的大马匪头子,可就这样一支商队,连续两次都让他吃了瘪,尤其见到那些惨死的马匪,要说心中没有一点触动那是不可能的。
心里跟明镜一样,换做是他带人去冲击对方的车队,下场比那些惨死的马匪好不了多少。
“撤吧”屠腊说道,“顺便告诉下面的兄弟,以后见到挂有虎字令旗的车队都绕走着。”
“明白。”屠沙点点头。
相信不用他说,只要见到今天这一幕的人,以后再见到这支挂有虎字令旗的车队,不用他刻意交代,一定会主动避让。
当马匪是为了活下去,不是为了送死。
太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