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致柔笑道,伸手做请。
为了谋划这一战,他准备了近两个多月,还在跑马岭,不,更准确地说,他第一次谋划奔袭北戎时候,年前就有了腹案。
奔袭北戎,行烧杀抢掠釜底抽薪毒计,他便料到开春二月,青黄不接之际,北戎人会大规模叩关报复。
年关那次数百里奔袭战,为这次破解围城战埋下了伏笔。
他唯有两点没料到,其一是北戎人会出动多达十二万人之众,势必要拔掉四荒城这颗眼中钉,其二是没料想到北枫府城的自己人能够如此狠毒,关键时刻卡四荒城脖子。
既然如此,那么索性便甩开北枫府城自己单独干。
用连续两次绝大胜利,让那些嫉恨小人从位置上挪开屁股滚蛋。
大势之下,到时滚不滚也由不得他们了。
“哈哈,老天爷肯定赏脸,你柳白衣是什么人上知天文,下知地形,这次肯定成”方进打着哈哈奉承,当先走进房间,招呼充当扈卫的常思过也落座喝茶。
封谦紧绷的脸孔有了笑容,看到案桌上的棋盘和棋子,一时手痒,邀请怎么看怎么顺眼的柳致柔对弈几局。
然后,在破贼军耍威风惯了的封大将军,被锋芒毕露的柳白衣毫不留情地虐得找不到北,死去活来。
连输三局,大写的惨字。
常思过喝着香茗,从边上投以同情目光,觉得自己心平气和,好受多了。
“后生可畏,杀力极大。老方,你棋力比我高明,你来一局。”
封谦自嘲着弃子认输,怂恿看热闹的方将军一起丢人。
他又不可能对柳白衣发输火,至于常思过,算了,他好像更惹不起。
方进老狐狸一个,哪会上当,再则此时就是要保持柳致柔强劲的信心和势头,他即使下得过柳致柔也不能赢棋,何况根本赢不了。
他打着哈哈把两人拉来喝茶。
天上地下,江湖庙堂,各种趣闻轶事随手拈来,三人聊得甚是热闹。
常思过在这方世界见识短浅,只有听的份。
不觉中,时间过了三更,常思过一肚子茶水上了一趟茅房,见城内四处无半分动静,连狗都寂寂无声,不像要搞事情的样子,远处城头的火把,稀稀拉拉的。
他笃信今晚肯定有大动作,因为两位将军还在陪着熬夜,只不知到底是几时
在门外守着的扈卫,进房间几次,每次都递给柳致柔一张空白黄纸片。
直到四更梆子声传来,柳致柔振衣而起,笑道“二位将军大人,请”
“柳先生请”
三人笑容满面谦让几个回合,柳致柔才当先出门,院子里已经布置有十余个灯笼,接了扈卫手中的蜡烛,与两位将军分头开始点燃灯笼内的蜡烛。
待得十余个灯笼起飞之后,陆陆续续,看到四荒城各处飞起摇摇晃晃的空明灯,高高低低,飞越过房屋,越过城墙,往西北方向飘飞。
成千上万的空明灯升空,场面蔚为壮观。
城头看热闹的士卒们,虽然不解其意,但是不乏聪明人往好事情想。
不多时,城头上下,便开始传出柳先生要向北戎人投毒、放火等各种大胆猜测。
四荒城这边的热闹,自然惊动了巡哨的北戎士卒,继而更远处四面合围的北戎大营,灯火相继点亮,一个个抬头远眺星星点点往高处飞的亮光,揣测不透四荒城的蛮子在搞什么名堂
越是这样,越叫北戎高层心下惴惴不安。
柳白衣名声在外,搞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