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丈外的雪地上,深一脚浅一脚奔跑来一个穿着白色厚裘,头戴白色毛绒绒斗篷的秀美男子,跑得一路呼出大口的白气,跑得气喘吁吁。
“柳兄,别来无恙啊。”
常思过拱手,礼节上做得一丝不苟,无视跟着柳致柔身边对他怒目而视的壮汉。
固本境巅峰修为,那日在河面水上踏波奔跑被他一箭射落水中的汉子,对他没有好脸色也是正常,他原本就不是花见花开人见人爱一团和气的美男子。
柳致柔停在丈许外,用双手撑着两个膝盖,弯着腰大口喘气,道“等等我匀匀气,你可真难难找,城内规矩不准跑马,过份了。”
在厚雪地里奔跑,对一介文弱书生来讲是件苦差事。
而四荒城有规定,除非是军务和巡视,其他人等一律不得在城内纵马。
常思过也不催促,耐心很好微笑等他。
“哎,哎,老刘你什么意思啊紧盯着我兄弟瞅啥,找上门来想打架”
单立文认得那个神色不善的五大三粗汉子,口中调侃道。
北安军出动三千骑卒,也没能拦截住四荒城边军修者常思过的精彩故事,他当然知道,这事现在都传成了笑谈,只有些好奇那个白裘男子的身份,需要一个统领贴身扈卫
莫非是北安城的那位
那汉子斜了一眼笑眯眯走上前的单立文,没好气道,“老单你现在威风了,瞧不起咱们这些乡下来的穷朋友,哼,你这兄弟好生厉害,威名赫赫啊,在你们这一亩三分地头,我哪敢找他晦气”
“老刘怨气不小嘛。”
单立文打了个哈哈,拱手道,“不知者不罪嘛,那等情况下,换做是你老刘被千军万马围困,不得一样的拔刀拼命冲杀出去束手就擒,可不是咱们边军修者的风骨。我这兄弟已经手下留情,可没对你们的修者下死手,老刘你还看不出来”
见壮汉脸色越发难看,有爆发迹象,单立文见好就收,拱手道“当然我这兄弟也有不对,他应该提前亮明身份,解除彼此误会,在这里我替我兄弟向刘兄赔礼了,贵部一应死伤士卒抚恤,皆由我们赔偿,这点我还是能够做主。”
常思过暗呼高明,单老大这招连消带打,用得炉火纯青。
那等情况下亮明身份有个屁用,单老大如此说,只是给对方一个台阶下。
壮汉顿时哭笑不得,一把扶住要躬身赔礼的单立文。
他知道这家伙就是装个样,那腰杆怎么都不可能再弯下去的,无奈道“算了,算了,要怪只能怪北枫府城传下乱令,让咱们自相残杀了一场,真他么倒霉,劳师动众的还被人笑话。”
对于黑大个的拱手示好举动,他当做没有看见。
单立文知道这家伙的臭脾气,勾着壮汉肩膀往边上走,低声问道“你们北安军就这样干休被府城耍了一次不追究他们的责任须知占得一次便宜,便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啊老刘。”
“当然不肯干休,依老子的暴脾气不干他城主府那边回复,说是一个小郎官擅作主张做下的勾当,目前还在盘查审问当中。你说这话谁他么信我呸他娘的,也不找个有份量的家伙背锅,真当咱们北安军好欺负,容易糊弄不成”
“太过份了,城主府那帮家伙非蠢即坏,敢做不敢当啊,以后他们还何以服众过份了啊。”
“就是,就是”
这边,柳致柔终于喘匀气息,站直腰背,脸上还带有几分潮红,伸出右手,毫不客气开门见山道“常兄,那三枚古铜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