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大比来, 白羽嚣成熟了不少, 心事也开始变多。
顺着他的视线,白追旭看见是宓楚宫殿的方向。
“你在担心她”
白羽嚣闷闷不乐道“宓楚说走就走, 也没和我打声招呼, 现在外面如此乱, 妖怪都敢屠杀仙族了,她在外面不安全。”
“你以为她去哪里了”白追旭问。
白羽嚣“南仙境灵脉探望她父亲啊。”
白追旭看他一眼“楼大人前几日才回来过一次,宓楚仙子若是思念父亲, 早就该去了,不会在楼大人前脚刚走,后脚跟上。”
“兄长,你什么意思”白羽嚣听出兄长话里有弦外之音,语气也冷了下来,“你是说,宓楚在骗我”
白追旭沉默,许久才说“羽嚣, 你若不爱听,就当是我多言。不过如今是多事之秋,你有担忧宓楚仙子的功夫, 不如加固空桑的边境结界。”
白羽嚣最不喜他说教的模样, 仿佛他们什么都是对的, 自己什么都是错的。他冷道“我担忧宓楚, 也不耽误带兵巡视空桑。你对少主那般好, 为何就不能对宓楚公平些。”
他也不傻,看得出兄长虽然性子谦和,可是对宓楚比常人都冷淡。其他人看不出来,白羽嚣却看得明明白白。
他出生以来,总有人把他与兄长比较,他们总是说你兄长少年英姿,稳重聪颖,不过百岁,就得到境主重用。而你,顽劣不堪,不思进取,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兄长做什么都是对的,他做什么都是错的。白羽嚣并不曾记恨过白追旭,可他反骨很重,喜欢对着干。他第一次靠近宓楚,就是因为兄长疼爱的少主欺负了宓楚,他想要显得处处与兄长不一样,这才朝宓楚伸出手。兄长越包容少主,他就偏要保护宓楚。
白追旭叹了口气,说“不是我对宓楚仙子不公平,是你对少主不公平。羽嚣,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可是你想没想过,少主以前缺少魂魄,论法力,论聪颖,她从来比不上宓楚仙子,她哪里欺负得了宓楚仙子”
“她是境主的女儿,宓楚性子温柔,总是退让,有何不对”
白追旭静静看着他“你真的这样想吗我们一起长大,你并非不了解她们,你总是看到宓楚哭,可有听见少主对你哭诉”
白羽嚣语噎,梗着脖子“赤水琉双那么蛮横,谁能欺负得了她啊。”
“可她也会哭。”白追旭说,“夜晚,一个人悄悄躲在被子里哭,只不过从来不让你看见。”
白追旭低眸回忆道“有一回你看到她凶宓楚,为宓楚鸣不平,还推了她。其实是她白日修习法术受了伤,宓楚还不小心把她的冰玉昙花给摘了,那是她精心种了一年,打算给紫夫人敷腕间疤痕用的。”
白羽嚣身体一僵,抿唇不语。
那一日,他也记得,他不仅推了她,还与她打了一架,尽管白羽嚣没怎么尽力,几乎实在逗弄她,看她气得牙痒痒,张扬舞爪跟小狮子似的。但他不知道她在难过,回去躲在被子里偷偷哭。
白追旭说“羽嚣,我不是在否认你的一切,你的天资在我之上,只是性格有所不同,不必活在叔伯们的逼迫下,别去听那些声音。”
白追旭见弟弟不说话,心中也有几分怅然。
白羽嚣最近心情很糟糕,应该也觉察到宓楚对他的疏远了,以前他常往宓楚寝殿跑,而今宓楚总是有事推脱。
不仅女孩子的心敏感,刚长大的男孩子,也会觉察不对劲。白追旭本不是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