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闭的记忆打开,那是冯宏达锁藏了二十年的秘密。
林菀书不知道,冯家人不知道,所有人都不知道。
“当年,我进京城,得到永王赏识,自以为才华可以一展。”冯宏达狰狞脸上闪过自嘲,继而又道,“永王是当今皇上的皇兄,当年也在储君之位的候选之内。”
冯依依安静听着,这些过往她从来不知道。
“他得知我善于经营,便派我去管理在西南的铁矿,假以时日,我便会有铁官一职。”冯宏达说着,眼中流淌着过往。
“你去了”冯依依问。
“去了,”冯宏达点头,“因为铁矿皆是归朝廷所有,我便认为那座也是。”
“不是吗”冯依依皱眉,突然意识到事情严重性。
难怪说是灭门大罪,私开矿山朝廷律法决不允许。
冯宏达手捂到嘴边,轻咳一声“铁矿是朝廷所有,但是相隔几十里外,又有一座矿山,是铜矿。”
铜矿,便是用来铸造钱币的青铜。
冯依依越听越心惊,不敢信冯宏达当年会做出这种事。
明面采铁矿,暗中却是私采铜矿,后面借着铁矿的幌子,将铜矿运出。
一笔笔账目皆是出自冯宏达。
“后来我发觉不对,想抽身时已晚,”冯宏达艰涩的咽下口水,头疼欲裂,“一日,我趁着天黑点了火药,矿山塌了,他们以为我埋在里面。”
“然后,你带着母亲回到扶安,做回了冯宏达”冯依依彻底清楚了。
原来当年,冯宏达做了这些。私采矿石,借官方账目运出私铜,后面那些人就私铸钱币。
难怪他整日提心吊胆,从不去京城。因为冯宏达知道的太多,那些人不安稳,一定要除掉他。
冯依依从地牢中出来,明晃晃的日头让她发晕。
“冯小姐,这边走。”清顺见人出来,上前来带路。
冯依依一路无语,跟着清顺进到后堂。
隔着一层门板,她能听见里面的说话声。
屋内,娄诏端坐太师椅,面无表情,手里展开一张纸,看着上面一字一句。
底下站着五六个男人,为首的三十多岁,一身结实肌肉。
“大人明察,冯宏达曾用名冯青志,二十年前帮着我家主子办事,后面杀了人,跑了。我们必须带他回去,这是当地官府的凭证。”
娄诏看着纸上最下头的红色大印,的确是出自当地府衙。
辛城衙官小心上前,小心问道“娄大人,想不到我辛城还藏有这种恶徒”
话未说完,衙官在娄诏冰凉的视线中退却。
一旁坐着闻讯而来的林菀玉,脸色当即暗沉下来“说清楚,什么恶徒冯宏达与我林家有渊源,尔等莫要随意泼脏水。”
林菀玉是准备离开辛城,突然就知道冯宏达被抓,这才带着大儿子前来。
冯宏达不能有罪名,不管是对林菀书,对冯依依,哪怕对林家,这个罪名都不能有。
如今冯家父女的身份已然无法藏住,公开那是迟早的事。
“镜西镇,”娄诏将凭证搁去桌面上,扫了眼堂下众人,“你们可以替官衙办事”
男人脸上一僵,随后又道“我们也是听命行事,主子咽不下这口气。”
说的理由很像那么一回事,可是娄诏自然不信。冯宏达那人做买卖很行,杀人却不敢。
“不成。”娄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