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梅桓是你阿弟”娄诏问。
宋越泽点头,走来前面,看着城墙下“是我爹收的义子,当时他很小,三四岁,父母都没了。”
娄诏收回视线,嘴角淡淡一笑“原是这样。”
“娄大人接下来想如何处理需要宋某做什么”宋越泽问,神情一如既往地认真。
不同以往,在宋越泽面前,娄诏并不避讳自己的想法。或许是因为宋越泽是西北回来,与京城朝中并无牵扯;或许是因为,宋越泽是个认真的人
“眼下看,像是镇压下去。”娄诏开口,目光清冷,“本官是怕,皇上不会放过这件事。”
宋越泽略一沉吟,试探问“娄大人是觉得,皇上会将这些人全部处死”
“不会吗”娄诏眼中讥讽一闪,“只需安上一个谋反罪名。”
“这,”宋越泽神情严肃下来,“这要是真的,那牵连起来就不知有多少了”
到时,无非就是宁错杀不放过。
娄诏看去前方,手指在城墙青砖上,一下一下敲着“很快,这个流言就会起来。”
像之前的龙脉流言,还不是有人故意为之
搞掉了运河南扩,那就是他娄诏的罪名。看似是小小辛城一场乱事,其实始终是京城人的底下操控。
“娄大人,宋某有句话,”宋越泽道,认真的脸上更多了一份谨慎,“这件事,你还是小心为好。”
娄诏回头,官场之上,很少有人如此提醒,不过平时虚伪的客套而已。
但是宋越泽的话是真的,娄诏能感觉到。
“宋将军有什么看法”娄诏问。
宋越泽双手摁上城墙青砖,宽肩窄腰“别人在这种情况下,定是找替罪羊。”
娄诏闻言轻笑一声,眉眼好看“说的没错。”
这也是很多事故的处理手段,推出一个替死鬼去,保全自己。
“娄大人也会吗”宋越泽问,眉间全是认真。
娄诏平看前方,淡淡道“本官要的是更好的结果。”
城中现在并不算太平,那些乱民重新隐匿到人群里,要找出来十分不易。
底下,木匠门正在加紧做新城门,官兵日夜巡视。
可是一座城终究还是元气大伤,运河河道之事也停下,工部的人个个提心吊胆。
外面,来辛城的路全被被封,任何人不得进出。
。
又是一日过去。
冯依依抱着桃桃,桌上的饭已经凉透,冯宏达愣是一口没吃,只坐在床上发呆。
“爹,你去哪儿了”冯依依问。
冯宏达双眼浑浊,身子微微动了下“当时摔了一跤,晕过去,就不记得了。”
说完,冯宏达重新躺回床上,再不说话。
冯依依没有办法,不管是问什么,冯宏达只说都忘记,然后就是睡觉。
前些日子的精神好像已经耗尽,现在的冯宏达又回到了眼前的颓然模样。
冯依依哄睡桃桃,自己到了外面。
日暮西垂,仍不见丝毫凉爽。
冯依依提着篮子去菜园择菜,几样青菜绿油油的。相对于城中粮食紧缺,这边还算不错。
黄狗叫了两声。
冯依依回头,就见娄诏进来。
“你爹睡了”娄诏问,站在大门边不动。
“睡了。”冯依依低下头,继续择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