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什么都没做,手指都懒得动一下,她凭什么回头,凭什么相信他
“药方中的药,你去药堂买回来。”娄诏抬手,抹去额头上的雨珠。
清顺应了声,主子的脾性他清楚的很,想要什么,最后总会得到。
可说回来,对方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并不是一件物什。
娄诏望去黑夜,那里有一处光亮,正是冯家那蚌池的方向。想来那里宴席已开,众人热闹,也不知那一盆泥鳅,最后是谁洗的
“还有,找人查查梅桓。”
。
蚌池这边。
正间屋里,冯宏达同莫师傅,以及这边的几个伙计,正围着桌子喝酒。
看得出冯宏达很高兴,没有了头疾的困扰,精神爽利,连饮几杯后,话更多起来。
没有人在意他脸上的伤,所有人都是豁达性子。
“梅桓真是好酒量啊”冯宏达拍着梅桓的肩膀,眼神中带着赞赏,“以后在家有人陪我喝酒咯。”
梅桓端着酒壶给众人填酒,闻言连忙应下“酒量好,是被人给练出来的。我家那位老爹,千杯不醉,连我姐都十分了得。”
众人陪着笑笑,想着是梅桓酒后瞎说,女子哪会有什么酒量
“那你老爹没给你定下门亲事”冯宏达端起酒盏,像是随意攀谈。
梅桓搓搓手,不好意思的笑笑“我现在一事无成,谁家敢把姑娘给我”
席间男人们哈哈笑着,纷纷打趣梅桓,梅桓也不在意,厚着脸皮和众人一起笑。
冯宏达点头,眼中带着笑意“你小子脾气我喜欢,有什么说什么,又有自己的盘算,不错。”
不是娄诏那样的深藏心机,亦不是关语堂那种完全的爽直。
梅桓可以同任何人说上话,但是心里藏着自己的主意,也就可惜是年纪小了些。
里间,冯依依同朱阿嫂做了一桌,带着桃桃一起用膳。
“真能吆喝,”朱阿嫂唠叨一声,夹了菜送去冯依依碗中,“老爷现在真好,和以前完全不像。”
冯依依点头,把一片碎肉喂到桃桃嘴里“最近越发爱动弹,竟还说以后在运河边,建一座四层茶楼。”
朱阿嫂筷子一停,瞪圆一双眼睛“那得投进不少银子吧”
“应当是,”冯依依抬头,盯着棚顶算着,“茶楼有了,他下一步必然是茶园。”
看着冯宏达越来越好,冯依依伸手摸了摸袖中药方。
若是按娄诏所说,后面还有第三副药,那么他的意思就是算好,她会去找他
池塘畔的那些话好像还在耳边,他说想带她回京城,两人重新开始。她想要的,他手里全有。
冯依依抱着桃桃站起,现在的日子很好,她不想再回去。
朱阿嫂放下筷子,想起自己出船的儿子“娘子,你说现在关当家他们到哪儿了我听人说,马岭山那边有水匪。”
“大哥熟悉运河,不会有事,”冯依依知道朱阿嫂是在担心,毕竟儿子第一次出船,“算算,这才在河上走了一半。”
“也是,我这就是心里记挂着。”朱阿嫂笑笑,听着外间梅桓的笑声,“还是要读书,像梅桓这样做个账房先生。”
冯依依笑笑“都一样,他这不也是出来讨生活长大了都如此。”
对于梅桓,冯依依是觉得人开朗,嘴巴又会说话。乍一看并不像是普通人家,或许家境算还行,才会有书读。
真正的读书人,是要拜先生,进学堂,一路奔着科考而去。培养一个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