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时,自己更加尴尬。严氏轻叹,浅笑摇头
“闷闷不乐谈不上,见你兄长勤勉,嫂嫂担心长此以往他会吃不消罢了。”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可不能乱说,元昭话风一转,“大将之才。战场可不是闹着玩的,想活着回来,当然要下苦工夫。三哥有经验,会有分寸的。”
“咱们侯府定要出将才么”虽知对方乃一介小儿,话已至此,严氏忍不住说出心里话,“像你七哥那样活着不自在么”
明知侯府受人忌惮,夫君何必强出头去考那什么武魁考得不好,遭人耻笑考得好,处处受人掣肘。
左右都是错,不如不做。
“没有辛苦的三哥,哪有自在的七哥”元昭理所当然道。
严氏默然,不知不觉被她的话牵着转。虽然这话也有道理,可她不甘心
“那为何一定是三郎”
明明世子是老大,却能安安稳稳地呆在京里当守藏史。即便是个人质,也比三郎在外边浴血奋战来得舒服自在。
话刚说完,她立马意识到自己的话过于尖刻,登时红了脸,嗫嚅辩解
“嫂嫂没别的意思,只是担心你三哥。”
担心他赢得武魁,从此再无回京的机会,长年累月地在外边刀口舔血。天下哪有常胜将军瞧,公爹侯爷积劳成疾,一病不起,养了大半年才有点好转。
这种结局已算不错,不知有多少将士战死沙场,连副尸骨都找不全。
更何况,在严府时,她曾经偷听祖父和父亲闲聊,知道朝臣们忌惮北月氏。指不定哪一天,三郎率兵出征,因缺乏粮草的支撑憋屈地死在自己人的手里。
她不想当寡妇,夫妻一场,更不希望他遭人暗算,落得尸骨无存的下场。
“三嫂担心三哥乃人之常情,无须羞愧。”元昭很是大度,道,“二哥有文魁之才,却无掌兵之力,阿爹才选了三哥。事实证明,三哥没让阿爹和陛下失望。”
她明白三嫂嫂的顾虑,但有些事不能明言,毕竟眼前之人虽是三嫂,也可能是双面细作。
正如二哥,他明面上是陛下囚在朝堂的质子,实际上,他是奉父命凭实力成为上届的文魁,在世人眼里名正言顺地进入朝堂当一名小吏员。
守藏史虽没什么用,多读点书也好嘛,她是这么理解的。
“三嫂莫要失望,等我长大了,定要考个比三哥更厉害的武魁,代父兄领兵出征。”元昭小嘴叭叭地描绘美好的愿景,“到那时,阿爹和三哥就能退休了。”
“退休”严氏不解。
“卸甲归田。”元昭心累,瞅瞅手里的芋条,目光立即坚定起来,“所以三嫂,在我长大之前,麻烦你帮我打听哪个地方种土豆,我将来带兵扫平它,收归国有,天天吃薯条”
严氏哈那我先替那个地方谢谢您咧为一口零嘴把人家灭了,真是倒了血霉。
经过小郡主的一番铁血安抚,心情依旧沉重,但已然接受现实。目送小郡主离开,严氏长叹一下,带着婢女们继续往自己院里走。
途中,贴身婢女冬芹不解道
“公子妇为何不言明心意,让郡主劝劝三公子”
三公子脾气倔,连亲娘凤氏的话都听不进去,唯独和小郡主最聊得来。经过多日观察,在三公子跟前,小郡主的话比侯世子的还好使。
“劝不了,”严氏慢悠悠地走着,神情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