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卡会上船搜查吗”岳雷担心问道。
吕帆微微一笑,“这实际上是宣抚使张俊的货船,我们插他的旗帜,没人敢上来查。”
“张俊的权势这么大”
“不是权势大,是敢杀人,谁敢上船来查,直接宰了,然后躲进军营,官府也不敢来军营抓人,最后不了了之,死了也白死,各地哨卡都有数,说是给面子,实际上就不敢上船。”
“我明白了”
岳雷钻进船舱,从里面反锁,外面挡板一拉,什么都看不出来。
船队在夜里穿过了临安,一路关卡密集,几乎每一艘船都要被盘查,但唯独插了张俊商行旗帜的船队,却没有人盘查,一路放行,关键是大家都认识这支船队,自然不会为难它。
三天后,船队抵达了当涂县,岳雷一行又换了大船,大船向襄阳方向驶去。
襄阳府的北面是光化军,它是拱卫襄阳的军事要地,同时也是岳飞军队北伐的桥头堡。
目前光化军由岳飞的心腹大将张宪镇守,手下有八千军队。
在岳飞所有的将领中,论武艺,张宪排名第二,仅次于岳飞长子岳云,一支虎头亮金枪使得神出鬼没,同时箭法超群,可以百步穿杨。
但论力量,张宪远远比不上岳云,岳云或许是得到父亲力量过人的遗传,天生神力,一对八十二斤的亮银锤在宋军中无人能敌。
这天上午,张宪的军营内来了一名贵客,是张宪在武学的同窗好友刘琼,虽然刘琼是西军都统制,但毕竟都是宋军,又是故人,何况张宪也很想和刘琼聊一聊,当年他们住一间宿舍,可是无话不谈。
不过张宪还是担心军营内有人说闲话,便将刘琼请到县里的鸿远酒楼喝酒。
张宪给刘琼斟满了一杯酒问道“听说你们攻下了颍昌府”
刘琼点点头,“只是没有全歼李成的军队,雍王殿下礼送他出境”
“为何”
“我们攻下了许昌,李成鱼死网破,要和我们打巷战,雍王殿下担心军民伤亡太大,又担心仓库内粮草被焚,所以最后选择和李成谈判,李成率军撤走,我们占领了许昌,也得到了五十万石粮食。”
“五十万石”
张宪惊呼一声,叹息道“我现在理解为什么要谈判,被烧毁确实太可惜了。”
他端起酒杯又道“去年我也准备率军进入颍昌府,当时颍昌府无兵驻守,李成的军队撤退到应天府,可惜啊被这个昏庸无能的朝廷又硬下令撤回襄阳了,撤退的时候,数十万百姓都跪在地上痛哭,求我们留下,岳都统也哭了,你不知道那个场景。”
说到这,张宪眼睛红了,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酒杯重重往桌上一顿,咬牙切齿道“那个该死的朝廷,昏庸的皇帝,一心只想投降,我们都要打到洛阳了,他们居然还恳求金国签署停战协议,把我们伤亡两万儿郎换来的战果全部出卖了,当时我们都愤怒之极,都劝岳都统造反算了,可岳都统还是忠心于天子,忠心于朝廷,哭着率领我们大军撤退了。”
刘琼沉默片刻道“你知道你们岳都统在临安已经被软禁了吗”
张宪一惊,“消息属实吗”
刘琼点点头,“我们在临安的情报点发鸽信来了,目前朝廷还没有决定是杀还是流放”
“为什么”
“因为朝廷要夺岳都统的军权,简单说,岳家军三个让天子已经无法容忍,而岳都统率军北伐,三次抗旨不尊,使天子对岳都统动了杀机。”
“他敢杀岳都统,不怕我们造反吗”
“所以张俊会率大军来接收岳都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