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张纸就是整面大广告了,陈庆看到的这一面居然是易安茶馆的广告,上面是八个大字,官窑建盏,龙凤团茶。
这倒是没有吹嘘,陈庆在泉州扣下了五百担今年准备进贡给临安皇宫的龙凤茶和三百套官窑建瓷茶具。
回来后他便把茶具和龙凤团茶分赏给高官和将领们,其中给了易安茶馆龙凤茶各十担,官窑茶具二十套,所以易安茶馆有底气写出官窑建盏,龙凤茶团八个大字。
底层百姓或许不明白这个八个大字的含义,但读书人都懂,这是僭越了。
龙凤茶,建州瓷只进贡皇宫,然后天子再分赐给达官贵人,从来就与普通人无缘,现在易安茶馆打出了这个广告,估计要被茶客挤爆了。
下面画了一只茶盏,白气腾腾,上面挂着白沫,表示点茶水平高超,旁边两句广告词让陈庆忍不住笑了起来,滴滴香浓,意犹未尽,这是自己写给赵巧云的广告词,没想用到这上面了。
明天中午倒是可以请几位参事去易安茶馆喝盏茶,吃顿简单的午饭。
这时,门开了,儿子陈冀从外面探头进来,“爹爹,你找我吗”
陈庆笑眯眯道“冀儿,快过来,这边坐”
今天陈庆看见了瘦弱的幼子,便忽然想起了长子,自己已经好久没有和他说话了。
父亲的威严让陈冀既无比崇拜,但又有点胆怯,他慢慢走到父亲身边坐下。
陈庆疼爱地望着自己的长子,已经五岁了,鼻子和脸型长得像自己,眉眼却像极了他的母亲,虽然年纪小,却沉静大气,完全没有五岁孩童的顽劣,深得文武官员们的喜爱。
“现在还在上课吗”
“嗯阿姑祖每天教我三十个字,背两首唐诗,下午二娘教我练字,现在孩儿已经能认识两千个字,背诵几百首唐诗。”
阿姑祖就是李清照,她主动请缨负责陈冀的启蒙教育。
“能看报吗”陈庆指指报纸笑问道。
陈冀摇了摇头,“阿姑祖说,明年开始学论语,再学一些短文,然后就能开始读报了。”
能认几千个字是一回事,但能文章又是另外一回事,还要培养理解能力,这需要循序渐进,切不可拔苗助长。
“妹妹还总欺负你吗”陈庆又笑问道。
陈冀犹豫一下,轻轻点点头,又连忙道“但我不和妹妹计较,我是让着她,她她其实只是想和我一起玩。”
陈庆摸摸儿子可爱的小脑袋笑道“去吧妹妹比较淘气,回头爹爹会教育她,不准她再欺负你了。”
“爹爹,孩儿告辞。”
陈冀躬身向父亲行一礼,快步走了。
望着儿子幼小的身影走远,陈庆心中泛起一种难以言述的舐犊之情,父子之间的亲情啊已经深深的刻进了血脉之中。
次日上午巳时正,吕绞准时来到了雍王府,这一次吕绣接见了他,数十名使女护卫站在王妃身后,虽然吕绞的辈份要高,但在珠光宝气的雍王妃面前,他吓得低下头,不敢直视。
当然他也有心虚的原因,昨天吕绣给他的十两银子,被他一夜之间挥霍得干干净净,他害怕王妃问起来,自己没法交代。
“小叔找我有什么要紧事”吕绣的语气中微微有些不耐烦。
她想到丈夫说的话,吕绞整天在青楼里花天酒地,自己给他的银子也一定被他拿去嫖娼,吕绣心中对这个吕家败类简直厌恶反感之极。
“我那个绣娘能不能给我一点土地”
“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