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用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看见了扶游手腕上的红痕也不敢说,只道“陛下,公子是风邪入体,大约是这几天转冷”
秦钩冷笑一声,看着扶游“让你在外面吹风不回来。”
太医等了一会儿,才继续道“待老夫给公子开两服药,休养几日,应该就能痊愈。”
秦钩扬了扬下巴“去。”
“是。”
良久,崔直又回来回禀“陛下,晏大公子不肯走,这”
这时候秦钩一手搂着扶游,一手端着药碗,要给他喂药,管不上晏知了。
“他爱待哪儿就让他待着,找几个人看着他。”
“是。”
秦钩抱着扶游“小黄雀,喝药。”
汤药到底不比药片,扶游抿着嘴不肯喝,又挣扎着乱动,秦钩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秦钩凶他,凶一句,喝一口,扶游喝了两口,就苦着脸又要哭了。
扶游脸色褪为苍白,轻声道“不要你不要秦钩”
秦钩把汤碗往桌上重重一放,问道“不要我,那你要谁”
“兄长,要兄长”
“我就是你兄长。”
秦钩重又端起药碗,要给他灌,可是扶游就是不肯,还洒了一些到衣襟上。
僵持良久,最后是秦钩退了一步,扭头道“崔直,把晏知喊进来。”
晏知很快被带了进来,秦钩淡淡道“他烧傻了,吵着要你。”
晏知脱下沾了灰尘与寒气的外裳,交给侍从,然后走到榻边,在扶游面前坐下。
秦钩抱着扶游,晃了晃他“诶,人来了。”
晏知无语,捂热了双手,才伸出手,碰了碰扶游的脸颊,温和地唤了一声“扶游”
扶游这才睁开眼睛,看见是他,就要从秦钩怀里跑出来“兄长”
秦钩把他按住,晏知端起药碗,舀了勺汤药,先吹了吹,才递到他唇边。
“好了好了,没事,先喝药。”
扶游哭着“兄长,我太蠢了”
晏知把汤药放回去,先给他擦擦脸“不蠢不蠢,先喝药,喝了药再慢慢说。”
扶游被他哄好,安静下来,低下头,胡乱抹着眼泪“对不起,兄长,我错了。”
“没事,兄长不怪你,先喝药。”
秦钩想把药碗接过来,可是扶游不肯,只肯让晏知喂。
秦钩铁青着脸,又不能动扶游,只能自己捏着自己的手,极力忍耐。
扶游病得厉害,竟然还认得出是谁在喂他喝药。
要是晏知在喂,他就喝;要是别人,他就不喝。
秦钩也试着像晏知一样哄他,但是每次都会被扶游认出来。扶游就像是故意气他一样,只要是他,就扭开头、避开他。
秦钩气得放下碗就走,走到门口,又转头回来。
他不可能放扶游和晏知两个人单独相处。
晏知小心地给扶游喂药,扶游安安静静地、小口小口地喝。
场景和谐。
只有秦钩坐在床边,双手按在膝上,面色极其不善。
一等扶游吃完药,他就把人抱回来。
这是他的。
这天傍晚,扶游吃了药就睡了,秦钩把他放回床上。
他斜眼睨了一眼站在一边的晏知,示意他可以走了。
晏知面色不改,看了一眼扶游,便作揖退走。
秦钩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