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平涛没有在案情方面刨根问底,他认真地问“冉厅,需要我做什么”
冉红军对他的态度很满意“你先去招待所吧,今晚好好休息一下,养足精神,明天一早会有人跟你对接,然后出发。这次案情重大,而且涉及到周边邻国,军区方面给予全力支持,专门给了一架运输机。你明天在飞机看资料,等到了东海那边,再做进一步的熟悉。”
两天后,东海省,金州。
虎平涛坐在路边的屋檐下面,避开火辣辣的太阳,靠着墙假寐。
他穿着一件破破烂烂的衣。衣料很薄,又脏又旧,袖子和下摆很多地方都已经瓤化,棉线一缕缕的垂下来,感觉只要随手用力一扯,衣服就会在刺耳的裂帛声中散开。
裤子也一样,黑色,表面全是污垢,裤脚沾满了干燥的泥浆。
如果苏小琳此刻站在面前,恐怕很难认出这个蓬头垢面的男人,竟然是自己深爱的丈夫。
用一种特殊涂料抹在身,就能制造出脏兮兮的深褐色皮肤。
从眼睛到下巴都经过化妆,人为制造出眼袋,面颊往里面深缩进去,使虎平涛看起来比平时更瘦。
长款的破烂衣裤,挡住了魁梧结实的肌肉。特意选择了大号衣服,穿在身松垮垮的,再加一双走了太多路豁口炸线露出脚趾的烂布鞋,还有粘在头顶的假发总之虎平涛现在就是一个端着破碗走街串巷的乞丐。
金州这边的地方话是粤语,虎平涛说得很流利,而且带有当地浓浓的土腔。
虽是乞丐,新身份的设置却很真实十多年前,金州三环外大规模拆迁,一个村民突然暴富,拿到百万的补偿款,被人引诱着进来地下赌场,几天光景就输得精光。他没脸见家人,于是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吊自杀。
当时网络远不如现在这么发达,知道这事的人不多。东海省厅对这户人家进行了安排,让虎平涛套用死者身份,对外谎称“他没有死,只是没脸回去”。
没人问则罢,如果有人问起,这就是最完美的身份掩护。
这是一幢临街的居民楼。
时间已过正午,太阳朝着西面移去,在这个方向的建筑物背面形成一片阴影。
就在虎平涛左侧十多米远的地方,还有一个乞丐也在乘凉。他的衣着打扮与虎平涛差不多,身边同样摆着一个装满各种杂物的编织口袋。区别在于他脚下放着一些西红柿和黄瓜,还有一个装满自来水的矿泉水瓶子,很是惬意地坐在那里张口大嚼。
附近有一个菜市场,那里的垃圾堆里经常可以找到烂了一半,被丢弃的瓜果蔬菜。
乞丐不嫌弃这些,他们随身都带着刀子之类的工具,只要把腐烂的部分削掉,剩下的就可以吃。
这个季节的黄瓜很新鲜,之所以烂掉是因为运输过程中挤压所导致。那乞丐年龄比虎平涛大一些,他毫不顾忌旁边的同行,嚼着脆生生的黄瓜,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
虎平涛摸着空瘪的肚子,缓缓睁开眼睛,感觉天还是那么热,饥饿感比平时更强烈了。
他站起来,摇晃着身子走到中年乞丐面前,用力咽着口水,从喉咙深处发出沙哑的声音。
“跟我根黄瓜。”字正腔圆的粤语。
中年乞丐看都不看他一样,轻飘飘地说“滚”
虎平涛被瞬间激怒。
他嘴里爆发出难听且肮脏的骂人话,抡起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