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媳妇张大山拎着行李,一脸疲惫地下来。
“张姐。”
张大山回头,吓一跳。
她身后站了个人,头上裹着丝巾,还带着墨镜,穿着宽大的衣服,大半夜这打扮,真挺吓人。
“是我。”穗子拿下墨镜。
张大山松了口气。
“陈儿,你这大半夜怎么这个打扮怎么,你男人惹你生气,要连夜离家出走”
“他还好,但我觉得,你可能要不好了。”
张大山蹙眉,穗子看这会站台上人不多了,拽着张大山到柱子后。
这会火车站管的不严,只要买站台票都能进来,这趟车也没下来几个人,这里反倒是说话最安全的地方。
十分钟后,张大山青铁着脸,迈着僵硬地步伐走出车站。
穗子的声音回荡在脑中脸和命,哪个更重要啊
张大山恨不得让校长马上死,那个狗东西结婚这么多年,没有一次接过她下班。
他在外面沾花惹草,年纪一大把了还臭不要脸。
可是女人的心,终究没有那么狠。
想到一起走过的岁月,真让狗东西就这么死了,又舍不得。
张大山一边走一边哭,眼泪被墨色掩去。
孤独的街道,没有人会留意一个女人的坚强和心碎,就像她的眼泪,不会有第二个人看到。
穗子远远地看着张大山的背影,没由来地替她感到难过。
张大山虽然有个男人似的名字,她心里肯定有个特别柔软的地方。
无论这女人在外表现的多坚强,总会有一瞬间,会希望有点温暖。
就像是深夜归来,希望站台有人接一下,有人帮忙提一下行李。
哪有那么多天生要强的女人,好多都跟穗子前世一样。
找不到可以依靠的人,不得不逼着自己一边哭一边坚强。
穗子站在站台上又等了一会,直到一双手无声地搭在她的肩上。
“你怎么进来了,不是让你在外面等着花这个钱多冤枉啊。”
她转身,毫不意外地看到了站在身后的于敬亭。
“我翻墙进来的,没买站台票。”
接媳妇么,从来不被场地所局限。
有条件要接,没条件,创造条件也要接。
穗子感动的同时,又替张大山感到难过。
“想什么呢怎么还蔫巴巴的”于敬亭问。
“我是觉得你真好。”
于敬亭的好,恰恰衬托了校长有多差。
作为丈夫,校长一辈子都在制造麻烦,让张大山给他收拾残局。
她不理解张大山为什么不离婚,非得跟在校长后面收拾烂摊子。
但那又怎样。
人类的悲喜从不相通,别人的选择,轮不到她指手画脚。
“穗子出大事了”
转过天上午,张月娥带着小李,急吼吼地来于家找穗子。
“怎么了”
“校长不见了张大山已经报警了,学校乱作一团了”
“哦怎么回事”穗子问。
“说是张大山昨晚出差回来,就见着家里门敞开着,地上还有血,校长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当时就把张大山吓晕过去了。”
“连咱上级领导都惊动了,说让你回学校代理下校长的职责,可你这身子行吗”
穗子扶着腰站起来,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