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朱子轩当时就在现场。
正和杜楠他们一起在家附近找凤玛呢,就被一道信符催去加班了, 然后更是跟在面容严肃的理案长身后,一路来到了这个从未来过的大厅。
作为理案长的秘书,他当时就坐在理案长的右手微微靠前一点,穹邕司的坐序是越大的官职坐的越靠后, 而除去穹邕司司长,司内三大长官, 唯一坐着的司事竟是只有朱子轩一人毕竟其他两位长官没有秘书嘛
“你可见过那嫌犯倘若见过, 现在便将对方的容貌细细说来。”这句话是理案长说的,他这句话一出, 朱子轩便将自制铅笔的笔尖悬在画纸之上了,心随即提了起来,向凤玛的方向望去
刚好和凤玛望向他的视线相撞。
一双内双的眼睛望着朱子轩,凤玛微微点头,开始描述起来。
而朱子轩亦开始根据他的描述为嫌犯做起画像来
只是实际上一描述,问题随即而来根据描述,凤玛其实并没有完整看清对方的样貌, 看到的只是大概轮廓, 他描述的更多的是父母将他装在船上,送他逃离的景象。
可以说,对于那天发生的事, 他的紧张, 事态的残酷, 现场的血腥,他描述的宛若现场,然而对于最关键的嫌犯的长相,他一来只看清了对方衣服的颜色和部分特征,二来对于对方的容貌也没有一个完整的目击,只能说到“一双没有感情的小眼”,“皮肤特别白,脸上有血”诸如此类的形容。
越听他的描述,督察长的眉头皱得就越紧。
三名长官之中,他的长相最嫩,一张脸白白净净,还是张娃娃脸,倘若杜雨涵在此的话定会认出他来这名察字部的最高长官不是商会会长王掌柜的男人是谁就是那个带着她从门派私奔的门派首徒
如今,这张娃娃脸眉头皱得死紧对于察字部来说,这可是最麻烦的一种情况,说穿了,告诉人根本没看清嫌犯的长相嘛从描述便知,他当时怕极了,又被母亲抓着逃跑,基本就匆匆一眼而已,不过也幸好就匆匆一眼,按照他的叙述,那人穷凶恶极,怕是多看一眼就能发现他的存在,到时候这告诉人定会小命不保。
微微转过头,他看向旁边的理案长按理说,这种描述不清的情况,这位应该和自己一般无二的头疼,只是
嗯好生淡定,看着隔壁理案长平静无波的表情,督察长挑了挑眉,随即,他很快发现了理案长如此淡定的原因。
是他右手旁的男子,据说是他的秘书来着。
那是他妻子商会中一位近来和她交好的掌柜的丈夫作为督察长,职业使然,让他哪怕不回家,对家中的各种事宜亦了若指掌。
只是知道而已,对于对方,他的了解并不算多,只知道对方没有危险性而已。
如今,看着对方奋笔疾绘的模样,他忽然发现他似乎对对方了解的太少了
堂下,少年描述嫌犯的声音已经停止了,他看到的统共就那么多,再让他翻来覆去说几遍也只有这么多,能说到刚才已经是他努力详细再详细的结果了。
然而,在理案长旁边,男子仍在描画。
一开始,督察长觉得这是正常的画画嘛,他虽然不算十分了解,倒也知道这需要时间,写字能跟上旁人说话的速度还需要特别练习呢,何况画画儿
画画,总是需要时间的。
然而男子还在画。
远远超过了他接触过的画师为嫌犯绘像的时间长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