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儿仔细一瞅,青哥儿身上穿得衣裳正是傍晚出去时被杜婴婴抢去交给朱子轩缝补的那件。
那会儿她其实不是在补破洞,而是在延长,青哥儿长得快,这么久不见,上衣裤子都短了一截,她当时手上还拿着布,就是想给他缝一段在袖口裤腿上。
衣裳是最普通的衣裳,延长用的布条也是最普通的布条,村里的妇人都是这么做的,然而同样的布条被朱子轩这么一缀,愣是和之前见过的都不同了。
充当延长段的布条他是用不知什么方法封在原本的袖口里头的,这么一弄,看着就像里头还穿了一件衣裳似的,而这样还没完,朱子轩竟是在里头那层布条上绣了好些图案非常规律的图案,就像一个个方格,直绣了满袖口,然而被他这么一弄,倒显得青哥儿这件衣服都不一样了,比之前讲究了不少
杏花儿的眼睛都看直了
“杏花儿姐你看看这样可以不不知道你们这边惯用什么花样,想着青哥儿是男娃,我就用了最简单的花纹,也不是为了花哨,只是我摸着里头这布比较容易磨损,便在外头用刺绣的方法将这布重新加固了一下,省的一两个月就坏了”看她瞅自己改的衣裳,朱子轩赶紧解释道。
可不是之前村里妇人用老法子延长的袖口可不是一个月就坏了嘛杏花儿心道。
她知道这是遇到巧人儿了,连忙谢过朱子轩,她心想日后定要多和他请教。
青哥儿他娘,龙氏杏花儿,私下里其实爱好就是裁剪绣花儿呢
心知婆娘的这点爱好,船老大也挺高兴,又问了她们都去那些地方弄了土,船老大心里其实并没对杜婴婴的行为特别在意。
分到了种子,又在这边住了下来,想种点东西是常有的事。
眼瞅着船老大一家和自己闺女一家聊得欢,杜婴婴便让年轻人自己聊天去,反正她需要的土已经弄够了,将自己关在门里,杜婴婴又从空间中掏出一个个花盆还是她从兔耳村带出来的那些花盆,只是后来又多了一些罢了,平时有地中用不到这些她也一个不丢,平时全放在储物袋里随身携带,这不,现在就派上用场了
收集土的时候分门别类,如今将土放到花盆里的时候依旧分门别类。
杜婴婴原本就记性颇好,和种地相关的时候就要加上一个“更”字。不用做标记,每个花盆里的土是从哪里取来的,她心里门清,弄好之后,她浇了水。
水是船老大给的,他们随是住在海边,然而却是有淡水的。
村里的淡水有两种来源一种是降水,他们这边雨多,家家户户房顶上都是大水缸,专门接雨水用,这种水他们一般用来做生活用水,擦洗,浇地诸如此类;另外一种则去山上挑。
他们这边有山的,山顶有个淡水湖,而山上亦有条条小溪流蜿蜒下来,里头的水清甜的很,这才是他们平时饮用的水。
杜婴婴用的是第一种水,早在路上就问了杏花儿平时种地使什么水,杏花儿回答她之后,不等杜婴婴开口便对她说房顶上的雨水随她用,待到两人见面之后,还让青哥儿给她扛了两缸下来。
没错,就是青哥儿。
这怕也是她们这边和外头不一样的地方了,别的地方青哥儿这样大的孩子也帮家里做活儿,可是力气活做的有限,本地却不同,不止上房顶抗水、就连平时去山上挑水这样的重活也是娃娃们的,据说村里的娃娃基本从七八岁就要开始做这些事了。
“这儿哪儿算是什么重活啊,家里最轻省的小活儿啦”杏花儿捂着嘴乐。
乐完还指了指青哥儿“大娘以后但凡有什么这类的活儿,就让青哥儿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