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楠他爸平时也经常起晚的再没有人比前天晚上还和他爸睡一个被窝的杜楠更清楚此事了。
然而那个人却好像信了。
看看杜楠他妈潇洒返回厨房的背影,听听隔壁他们卧室里杜楠他爸小声的呼噜,又瞅瞅手里的衣服,那人的脸上难得露出了一丝迷惘。
抱着杜楠重新回到他们的房间,那个人将杜楠轻轻放到床上,然后仔细打量起手里的衣服。
一共三套衣服一套里衣还有一套鞋袜,看着都非常新。
三套衣服一套娇黄,一套青绿,还有一套藕紫,都是姑娘们喜欢的颜色,杜楠他爸还在上头绣了花儿,娇黄的那套上绣的是迎春,青绿的绣的是垂柳,藕紫那套上则是丁香,又别致又协调,看着就比其他人身上的刺绣大气,哪怕是杜楠这种对刺绣毫无了解的人都觉得他爸的绣活儿十分可以;
鞋子只是普通的黑布鞋,然而杜楠他爹也在上面绣了花,绣的是三种颜色的花,黄色,青色还有紫色,刚好和衣裳的颜色一致,这样一来无论穿那套衣裳都搭配;
至于里衣则更普通,只是用的料子非常好,那人用手摸了摸,只觉得这里衣摸起来竟比外头那三套衣裳还要滑软些。
在那细软的里衣上摸了摸,又将那些精美的绣花儿摸了又摸,好半天,那人才抬起头对杜楠道“你爹可真能干”
听的杜楠一愣一愣的。
整天在家听他奶将他爹骂到缩成鹌鹑,这好像还是第一次有人夸奖他爹
赞完杜楠他爹,那人拍了拍杜楠的头,让他等着,自己则翻出铜脸盆跑出去了,没多久便端回了一盆热气腾腾的水,先给杜楠擦了脸和手脚,擦完的水也没扔,她自己用那水仔细擦了头脸,还用手巾蘸水将头发抹了又抹直到将自己擦的干干净净,这才将基本已经凉了的水泼到了院子里的树下,等到回来看到大字型瘫在炕上的杏郎,她还把杏郎拾起来,插到了刚刚撒了水的地里。
一气呵成,干净利落。
回来的她也没闲着,她给杜楠梳头抹香脂,杜楠他爹给儿子准备闺房是认真的,铜镜、铜脸盆、木梳、头油一应俱全,铜镜前还摆了一瓶香脂。
和之前给杜楠洗脸一样,那人给杜楠弄完才开始收拾自己。
绑了一夜的头发散开,黑缎似的披撒满了细细的脊背,没用梳子,那人用手指在头发里简单抓了抓,那头发便柔柔顺顺的被她抓整齐了,拧成股一把抓起来往上一扎,将杜英家杏郎送他的簪子插进去,一个端庄的丸子头便梳好了。
一滴头油也不用,人家的头发就黑亮又柔顺,一点香脂不涂,人家的脸蛋依旧白皙细嫩。
他低头看看那人放在他手里的铜镜
再涂香脂也还是那么黑,而头顶那几根毛,用了头油也只会打绺看着铜镜中自己如今的尊荣,杜楠面无表情。
他爸妈真的没记错吗他这辈子长得真和上辈子一模一样他上辈子有这么难看
杜楠开始怀疑自我了。
就在这时候,他手里的铜镜被那人拿走了。
将铜镜小心翼翼摆在桌上,还找了块手帕盖好,那人重新抱起杜楠,前后左右审视了一番,杜楠看那人明眸皓齿冲他一笑“真好看。”
杜楠
您眼瞎
你才好看。
看着眼前不知何时换好衣服的那个人,杜楠赞叹道。
紫色的棉衣在她身上穿着丝毫不嫌臃肿,倒衬得她整个人纤细羸弱,看起来格外惹人怜惜。
不过只是看起来羸弱罢了,能够单手抱着杜楠,另一只手给他喂饭的人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