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明繁“躲开,他要再次使用怨狐眼。”
殷长夏冷眼看着这一切“就让他用他再多的歇斯揭底,我全部承受。”
江听云的动作却戛然而止,三米高的黑雾就此散去。
恨意和痛苦,没有让他失去反抗。
偏偏是温暖。
宗昙回答他“五百年的恩怨了,当初你算计我,选择当夏家的狗,让我成为了镇棺人,把出逃的我的行踪暴露给了夏家,现在夏家抛下你,也是你罪有应得。”
江听云低下了头,突然间发出笑声“哈哈哈”
他的笑声越来越绝望,身上的每一寸,都在被重击,碾碎,然后无法再重组起来。
当初的死法是被蜘蛛撕裂,它们分走的不光是自己的血肉,还有他整个的情感和记忆。
哪怕是用外力和执念,强行让那些分散的蜘蛛组合出身体,自己不也是充满了空隙的碎壳吗
无法被填满。
无法装入任何感情。
他曾经被夏家如此对待,已经没有了再来一次的勇气。
“那你们要我怎样”
“原谅吗”
“你们告诉我,我该怎么原谅”
江听云失去了往日的冷静,眼眶通红的望向了所有人。
他因嘶吼而脖颈青筋凸起,完全不像他平日的样子。可到最后,他却极快的平静下来,喃喃自语的问,“怎么原谅我也想有人教。”
殷长夏“”
江听云看向了宗昙“你的右手的骨折,不也是被夏家抓回来的时候,进入凶棺之前,就被打断了的吗你不恨”
宗昙“恨。也许有生之年,我都会恨下去。江听云,你我是厉鬼啊,倘若不恨了,不就等着灰飞烟灭了吗”
江听云嘶哑的笑了两声,显得有些悲凉。
“夏夏,你听到了。”
“他迟早是一颗定时炸弹,没有凶棺的厉鬼会不恨。”
他们从未以这样直白的方式碰撞过,殷长夏纵然早知道这些,但过于密集的危险,暂时麻痹了思考。但江听云不同,他从拿回记忆开始,便一直这样沉溺在痛苦当中。
殷长夏的拳头,忽然间就下不了手。
他在内心里提醒着自己,这绝非是同情,千万不要去同情,但一想到这是夏家所做的事,他就无法不去管江听云。
“那你选择恨我好了。”
“如果非要这样半疯未疯的样子,那就用恨我这个理由,好好的活下来,算计全都朝着我一个人来。”
江听云“”
宗昙“”
两人皆是陷入了沉默之中,在被夜色和细雨淹没,仿佛他们要一同融入这场荒凉当中。
宗昙“如果只有恨就好了。”
宗昙看向了殷长夏,内心仿佛是在怮哭。
“你还不明白吗”
“我是在忍着恨意去爱你啊。”
殷长夏微怔,忽然就失去了言语。他有这个觉悟承担一切,但他们的感情远比这更加浓厚而热烈。
这就是他们所面临的抉择。
宗昙迈过的这个坎儿,极深极沉,是个万丈幽壑。
殷长夏对他而言,便有这样的意义。
宗昙像是火焰,像是红莲。
他灼热的燃烧着,烧得连自己都不剩下。
所以,他喜欢拥有自我的殷长夏,这样一往直前的殷长夏,这样从不逃避的殷长夏,这样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