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字宛如千斤重石,不断回荡在宗昙的耳旁。
趴在洞口的怪物仍在挑衅,身躯扭曲,显得那样张牙舞爪。
宗昙直视着它,一动也不动,好似暴风雨前的宁静。
越是安静,越是危险。
与此同时,炼狱沼泽犹如污染物一般,吞噬着一寸寸的土地,所有人都不敢靠近,只因那里面会染上诅咒。李蛹便是打着这个主意,要让里面的人成为瓮中之鳖。
宗昙视若无睹,朝前踏了一步。
“也不过如此”
由无数冤魂炼就的怪物,生来便不知恐惧和死亡为何物,此刻也被这声低吟给吓了一跳。
怪物短暂的后退,便是更猛烈的攻击。
它的双手如橡胶那般柔软,湿软粘腻,细长的四肢显得十分畸形,足有普通人两倍长短,动作也不灵活,只知道一味鞭击。
在抽出的瞬间,几张人脸散落在地上,痛苦的呻吟了起来。
原来它的身体组合得根本不精密,是一个被强行凝聚的怨恨体。
宗昙的身影犹如鬼魅,躲过了这东西的攻击。
宗昙整个身体都踏进了炼狱,任由那些诅咒纠缠着自己“回去告诉你的主人,算计别人的时候,就要付上几倍的觉悟,因为保不准别人会如何反击,不是吗”
说到这里,宗昙又低哑的笑了起来“倒是忘了,你没机会回去了。”
那话说出的同时,宗昙进入到了攻击范围,黑色的指甲变长,附着了极多的鬼火,猛地朝前一掏。
鬼核犹如心脏一般,在他的股掌之中跳动着。
宗昙的面部是冷淡的,眼神却带着几分疯癫。
怪物的动作僵在了原地,无法再继续下去,它缓缓低下了头,看到自己胸口已经被掏出了一个窟窿,终于感知到了惊恐。
这是它出生以来,被人以死亡教会了这样的感情。
怪物的身体被扭曲成麻花,最终抵达了一个极限,变得四分五裂,坠落到了地上。
宗昙的身体已经遭殃,肌肤开始被染黑,犹如炭烤过后,连指尖也开始发脆。
他甚至连看都没看一眼,便想要踏进洞口。
时瑶和李玖本来在呼唤殷长夏,偶然间朝洞口望去的那一眼,几乎吓得他们魂飞魄散。
几乎是燃烧起来的身体。
他热烈得犹如荒原野火,每走一步,便碳化消散一步,当真犹如开在火焰之上的昙花,绽放时只剩那片灿烂和绚丽。
身体寸寸化为灰烬,被呼啸的寒风一吹就散开了。
身着灼红嫁衣的宗昙的魂魄,终于展露到了众人眼前。
李蛹所做的身体,不过是个劣质品,哪里能描绘一二
时瑶只觉得自己被一股侵略感极强的红色所占领,神话里的海妖、志怪里的艳鬼,都能形容他的长相,不过他摄人心魂的同时,却半点没有柔软,反倒是种横冲直撞的美。
把他给我。
这声音直接在脑海里响了起来。
时瑶立即用手捂住了耳朵,感受到了走钢丝一样的颤栗。
太危险了。
安全感在分崩离析。
他如同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的疯子,不知什么时候这根线会彻底断开。
若说殷长夏的强大,是一种有序的强大;
而他的强大,便是一种无序而混乱的强大。
两者所展现出来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