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长夏立马就收回了手。
指尖有些微麻, 仿佛被某种毒物给刺了一针,失去了该有的感知力。
殷长夏沉声道“你现在口齿清晰了”
江听云眨了眨眼“怕听不懂,专门为夏夏, 练了好久。”
殷长夏惊疑的看着他,难道真是十区的影响,让江听云都开始能够和他对答了
明明在最开始的时候,江听云只一味沉溺于自己的世界,连旁人的话都无法理解。
江听云似乎委屈他收回了手, 没继续放在头上揉搓。
殷长夏“”
江听云不是智障吗
怎么会表达委屈这种高级情感
殷长夏开始产生了怀疑,江听云难道恢复了些记忆
必须试探
殷长夏“听宗昙说,你生前并不是残疾, 为什么死后听不到也看不清了”
江听云变得茫然。
他突然拽住了殷长夏的手腕, 用以往从未有过的强势, 拉着殷长夏的手指,从自己的面颊划过。
江听云蹭了蹭他的手指, 从最开始的眼睛“只有,死时候的记忆。记不清原因。”
“有蜘蛛从眼睛咬到耳朵”
随着江听云的话,殷长夏的手指也被拉着一点点挪动,来到了耳朵处。
江听云做出依赖的表情“从耳朵, 又到了喉管”
殷长夏表情微变,被手指尖的触感所带动, 脑海里还能联想到那惊恐又绝望的画面。
“从喉管到心脏。”
殷长夏的手指, 已经抵到了江听云的心口处。
这是裴铮的身体, 就算他此时已经认可殷长夏,也绝不会把这样脆弱的地方暴露出来。
殷长夏微喘了起来, 不禁牙关打颤。凉意顺着脊椎骨爬了上来, 在体内汇聚成了尖锐的冰棱, 不断戳着他的四肢百骸。
江听云“夏夏”
殷长夏立即清醒,那种感觉却一时半会儿无法消散,像是粘稠的沥青,还糊在身体上。
殷长夏打量着眼前的江听云。
昨夜脑子里好像回荡起了一个声音,又不大像是宗昙,具体说了什么殷长夏又记得模糊不清。
“你是被夏家人”
哪知道没多久,江听云又恢复了那懵懂的表情,仿佛刚才想要被投喂的人并不是他。
江听云“啊”
殷长夏“”
怎么又变成老样子了
殷长夏叹了口气,放轻了声音“我之前说什么了还记得吗跟别人交流的时候,再不习惯说话,也要努力去说。”
江听云“蜘蛛,少了,一只,看不清。”
他现在就算拿到了裴铮的身体,也没能学会拿裴铮的听觉视觉去感受着周围的万事万物。
江听云依旧习惯了依靠蜘蛛,去听去看去感知。
就像是他不相信自己的一切感官那样。
他永远在用第三方视角,永远观察得极其仔细,这一点异常执拗且神经质。
殷长夏“很重要”
江听云“炼化了好久,找了找不到。”
这小表情,简直可怜巴巴。
恐怕是能进入家园的蜘蛛不多,让他折损了好多。
殷长夏“之前那些蜘蛛抬残疾狗的身体,会不会有一只掉到了里面等登记完了载物,我就回去给你找。”
江听云这才满足,努力让口齿变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