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启情急之下扣动了火铳扳机,一枪打向王格罗宝眉心那诡异的骨头。
就听“咻”一下, 升格仙器豁开导灵金细丝, 汹汹地冲向王格罗宝然后偏了。
姚启“”
这东西为什么还能偏
火铳当然能偏,虽然是升格仙器,但本身是从凡器发展来的,凡人兵将们都得经过训练才会使。修士们平时依赖灵感,只要扣了扳机没有打不中的, 因此姚启万万没想到,这玩意居然还要技术。
他瞄准的本是王格罗宝的眉心, 结果一道灵光打在了目标三丈开外, 可离了大谱,迸溅起来的飞沙与走石正好砸在了从另一侧绕过去的常钧脚下。
常钧没了灵感加持, 此时也是又聋又瞎, 猝不及防一脚踩空, 他栽进了奚平所在的水池里。
“完蛋”常钧绝望地想,“奚士庸泉下有知, 得骂我俩十八辈祖宗。”
姚启破罐子破摔,也不瞄了, 准备干脆拿乱枪流弹炸死王格罗宝。
王格罗宝根本没将他放在眼里,一把攥住捆住奚平的金线。落水的常钧才堪堪抓住奚平的胳膊,奚平身上最后的神识就被金线搅碎了。
奚平薄雾一样的神识化作一道碎光,从真身上脱离出去, 随金线一起被王格罗宝眉心的骨头拽走。
王格罗宝整个人变成了一具黄金骨架, 胸腹处被姚启一发瞎蒙的火铳打中炸碎, 他却纵声大笑。在姚启绝望的注视下, 那炸碎的骨头转眼恢复如初他得到了奚平神识的特殊神通,常钧抓住的奚平只是一具“空壳”了。
王格罗宝回手按向一处机关,水池四周的巨石迅速合拢,碾向水里的常钧和奚平这装着败絮的皮囊已经没用了。
他欣喜若狂,吞下奚平的神识,得到的东西远比想象还多除了奚平卷走的那一部分至关重要的古铭文,他还感觉到禁灵线以内所有的转生木都成了他“发肤手足”。在蝉蜕也得骑马坐车的禁灵地,他可以像奚平一样拨响太岁琴,和各处转生木互换身体。
连船也不用坐了,只要一个眨眼,他就能直接越过还在扩张的禁灵线,冲出去和隐骨融为一体。
隐骨凑齐全部的古铭文,他得到隐骨。到时候别说只是吞噬了几个蝉蜕的化外炉,就是那永春锦的破炉子里再炼上一百个南剑,也挡不住倾覆的天地。
有了这具隐骨,上古时期就可以肆意人间,不用小心翼翼地打磨道心,不用担心被大能吞噬,无惧任何势力、无视一切天规。
如今,它不受任何同源道心的影响,不用接受任何拷问,哪怕走火入魔也不会道心破碎,还是世上唯一能接受北绝山外古铭文而不被那铭文淹没的“道”这分明是作为玄门之始的圣母天女之子,独一无二的通天路啊。
灵山都未必能长久,不死骨的主人却能与天地同寿。
然而也许是万事无捷径,因这神位过于容易,两代隐骨主人都是未曾打磨过心境的无知竖子,分明已经万事俱备,面对唯一的真神位,没修过心的凡愚却避之唯恐不及,甚至在迷障中生出幻觉,以为自己被隐骨“控制”。
在王格罗宝看来,这就好比是将一只蝼蚁的意识放在真龙身上,它非但体会不到腾云驾雾快意,还得当场惶恐而死。
多可笑。
这条路看似毫无考验,其实神位本身就是最大的考验,只有心性极坚、气运极强、手段极高的“天选之人”才受得住这种福气,哪里比修成月满容易了连当年私吞了巫秘术的天波老祖都铩羽而归,只能退而求其次偏安大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