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诚响“追吗”
当然不追他挡在惶惶不安的凡人前,以防仙人打架误伤蝼蚁,侍剑奴虽然没对他出手,但那毕竟是天下第一剑,扫个边他已经扛得很艰难了,分身乏术。
奚平一转念,顺手砸出了一个从林炽那薅来的仙器,精准地落在东皇他们船队前。海水立刻凝成了无数水绳子,织就了一张大网,正好将东皇他们“一网打尽”“这么热闹,您也别急着走啊”
升灵的仙器当然是可以用同阶的东皇戟撕开的,但东皇有没有胆子在侍剑奴面前冒头,可就两说了以及如果他不敢的话,他手下那些现在恨不能插翅飞走的低阶修士又会怎么想呢
电光石火间,几大“邪祟”顺手互相坑了一轮还带拐弯。
魏诚响给他叫了声“好”“狭路相逢,卑鄙者胜。”
奚平“快滚蛋吧你”
魏诚响趁这些高来高去的大能互相揪成一团,借着太岁琴笼罩四方的灵气掩护,胆大包天的一串符咒打了出去,直接将百乱民们卷上了陆吾的船。
奚平琴音不停,同时心里警铃大作。
他一出手轰走了余尝,扣下了东皇,要是平时,尾巴早翘上天了,此时却居然无暇得意。
不对劲,他想这绝对不是节外生枝。
当年南海九龙鼎、悬无,如今昆仑侍剑奴都抓不住的往生灵鲵,怎会让区区一个东皇逮住蛛丝马迹总不能是因为他印堂发黑擅长作死吧。
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故意让那蠢货发现。
是谁图什么
昆仑和李张余孽不是想把他师父引来南阖一起坑在里面现在动手是不是有点早
难道他们终于发现无论如何也斗不过武凌霄,干脆自杀还拉一帮凡人垫背
要是只有他自己,凭奚平那莽撞的脾气,这会儿说什么也得将姚、常两人手里的转生木树籽催发,亲自过去一探究竟。
然而他此时是“太岁”。
晚霜铺天盖地的杀意中,仗着照庭能稳稳当当地接住他,奚平艰难地用符咒给南阖半岛织了一张仓促的防护阵,唯一庆幸的是这回他灵石带够了。
王格罗宝轻轻地抚摸着往生灵鲵鱼嘴的内壁,鼻尖萦绕着鱼腹中传来的苍老腐朽气息“真可惜,我生得太晚,你寿数已经快尽了。”
鱼肚子里响起空灵的回音,高低起伏,有点像巨鲸的吟唱。
往生灵鲵充满悲意地回应着他。
王格罗宝脸上温柔的笑意消失了,异色的瞳孔镶嵌在冰冷的混血面孔上,就像一尊邪神的塑像“是老祖选了这条路,我只是他选中的继任者罢了。”
侍剑奴才没耐心在汪洋里摸鱼,余光瞥见被奚平困住的邪祟,伸手一捞,直接将一个邪祟抓了过来。
东皇船上一个筑基的邪祟只觉眼前一花,什么都没反应过来,人已经在数十里之外。真元瞬间被剑气穿透,他甚至没反应过来自己要死,茫然地望向周遭。
茫茫南海,一只形象古怪的大鱼最后吸引了他的视线,那鱼有一双浑浊可悲的眼睛,让人看了想哭,平生诸多懊悔轰然灭顶。
手上沾满了血的邪祟情不自禁地流下眼泪,又冷又恐惧,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海风穿过,肉身轻薄如纸,同海风融为了一体。
最后一个念头是哦,原来我身上漏了个窟窿。
濒死者,能看见往生灵鲵。
侍剑奴随手将没用的尸体扔进水里,顺着这废物的视线,她一道剑气斩向了往生灵鲵“装神弄鬼”
一声让人肝肠寸断的悲鸣响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