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座掌门座下大弟子觑着项宁的脸色,试探着问道“敢问长老,银月轮可有什么异常”
项宁没搭理他。
直到旁边项问清插话道“师父,我们现在怎么办”
项宁这才说道“灵山已经自己修复,唯独中座主峰的长老堂有异,掌门命牌完整,上面字迹突然全部消失。悬无命牌尚在,但已经开裂黯淡,显示境界跌落,其人畏罪潜逃,不知所踪。”
项问清问道“掌门若是受伤或者命牌也应该是开裂或粉碎,怎会石牌完整,字迹消失”
项宁抬头往山谷中看了一眼,此时,山谷中水汽比平时丰沛许多,灵气几乎要溢出来。项宁心里早有猜测,只是没提,说道“不错,命牌没碎就是安好。至于字迹掌门他老人家月满成圣,是四大仙山唯一的月满圣人,岂能以常理忖之老祖宗玄帝也没在长老堂中留过命牌。”
众升灵谁也不傻,都有想法,一听长老这说辞,就知道掌门恐怕是凶多吉少了。然而四境之外无善茬,三岳守着这样的宝地,一下损失两大镇山高手,只剩下西座项宁这么一个境界不太稳的,西座长老自己都心虚,除了佯装有恃无恐,还能怎么样
“传令下去,就说悬无走火入魔,被掌门打伤后境界跌落,已经叛出仙山。掌门为巩固境界,月满闭关,近期不见外客,诸位同道问候心领。”项宁话音一顿,轻轻磨着牙道,“来日方长,等掌门出关,必定一一回访。”
众升灵领命而去,项宁回头看了一眼阴森冷寂的东座,嘴角抿得紧紧的。片刻后,他低叹一声“孽障”,腾云而去。
空无一人的东座山巅,有簇草缓缓变成了暗红色,无风自动,哆嗦了起来。一只年幼的祥瑞灵雀大概以为草丛中有虫,一头扎了进去,蹦跶着到处寻觅。
突然,变色的草叶蛇出洞似的,一下将灵雀缠住。那小雀儿叫都没来得及叫一声,兔起鹘落间便被歹毒的草叶撕成了两半,血和羽毛被风卷出去老远。
“悬无没死”草丛里传来私语声,“悬无居然没死。”
沉入山体的莲池里,濯明一把揪住一根从他腰上伸出去的藕,狠狠地咬了上去。藕上竟流出人血来,旁边花与叶齐声鬼叫。
濯明五官扭曲着,分不出是疼还是怒,他疯狂地在莲池中蹂躏起莲花茎叶,直到无意中抓到了装着奚平的白莲花苞。那疯子动作一顿,捏着花苞的手痉挛似的抖了片刻,随后他大叫一声,将那花苞扔在一边,狠狠地将自己的头往莲池边缘撞去。
“咚咚咚”
奚平在闷响中醒过来,刺鼻的血腥味差点把他熏吐了。
他一睁眼就发现自己置身在一个“大殿”中,周遭白得晃眼,定睛一看,那“大殿”没有梁柱,“地面”和“墙壁”上布满了不太明显的经络。
那好像是花瓣
他在一朵巨大的莲花里。
奚平本想爬起来,才刚一动,便觉得整个人像给什么拧碎过,又一头栽了回去。
濯明将他强行从身上剥离,他感觉每一寸关节都是错位的。
心里问候着濯明十八辈祖宗,奚平咬着牙往前爬了几尺。
没有身体保护的神识无比脆弱,一碾就碎,同时也无比的“韧”只要他能想象出自己的形状,就能将神识展成人样。
他忍着剧痛,爬的过程中找回了手、脚、四肢和脖颈,随着动作,扭曲变形的关节一寸一寸地扣回原位,足足爬了有七八丈远,奚平才算将自己“拼凑”齐整了。
他实在是筋疲力尽,瘫在原地休息,还不等他这口气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