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哦。”濯明的声音在水中有些沉闷, “只有晚秋红知道不过那婆娘是个就会打打杀杀的莽撞人,对炼器一窍也不通,说不清这炉心是哪来的。”
说话间, 奚平的手被藕带牵拉着抬起来。
濯明按着他的手探入他的芥子中,将刚收好的化外炉取了出来。
“给你看。”濯明像个显摆自己玩具的小孩, 兴奋地围着奚平游了好几圈, 腰以下一把长茎把他层层包裹起来,“这团炉心火水浇不灭, 沙盖不灭,用冰砖压住,她就能在冰里着虽然好用, 但我行我素不依不饶的,看着也怪讨厌。四大仙山都被蒙在鼓里,澜沧拿到化外炉的那一天,法器就是不完整的。”
一根藕带钻进了火苗里,静静的火苗颤都没颤一下, 便将那截藕带“化”了。
紧接着,炉心火变了颜色, 没等奚平看清火苗里有什么,他便被濯明一把拖进了化外炉的大鼎里。化外炉内金光大炽这回金光中却不是女人形象了,里面掠过千峰万仞的三岳山脉,继而从绝顶远眺,一眼望见了与天相连的眠龙海,将西楚大半个疆域尽收眼底。
奚平“”
这什么玩意西楚名胜全览,喜迎八方来客
随即, 这新生的升灵才迟钝地意识到, 炉中的疆域恰好与升灵神识能覆盖的范围差不多这是濯明的视野
也就是说, 这秃子能通过炉心火,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自己的神识融入化外炉里,项荣相当于是在濯明灵台里“悟道”。
那倒霉催的老头每天苦苦求索,“以头抢鼎”,两百年来一无所获,终于在行将崩溃时,心头“灵光一闪”,找到了通往月满之路的出路结果“灵光”是他那名义上的妖怪师侄胡编乱造的
隔壁山头的悬无暗中窥视,以为掌门八成熟了,自己手握银月轮终于能咸鱼翻身。
锅里的项荣以为自己很行,故意“不行”给悬无看,诱他暴露野心,骗走他一半真元,准备永绝后患
这二位大人物忙活半天,与天挣命与人争权,原来都是在东座那秃头孤儿手里演皮影戏。
而奚平本人在这件事里,就是个帮忙将无心莲带进化外炉的授粉蜜蜂
濯明缺了大德了
濯明笑起来,一把挥开化外炉“八百年前,项荣对项肇他们那些废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错失惠湘君。澜沧那盆 心魔盆景的心智水平更神秘,抱着化外炉几百年,连盘蛋也没煮出来,末了居然稀里糊涂地死在了凡人手上。终于,我们家这位掌门被三岳山活生生填到了蝉蜕巅峰,境界到了,反应过来自己损失了什么,千辛万苦地抱回来个没有炉心的化外炉,每日苦苦钻研灵山啊灵山,连绵不绝好大排场,眼都长哪去了,都留下了一帮什么样的蠢材占着高位,哈哈”
奚平被钻入浑身经脉的藕带拉扯着,牵线木偶似的随濯明的大笑颤抖不休,他没管。趁濯明愤世嫉俗,奚平受伤的神识飞快退回自己灵台他还有照庭。
他实在不想惊动师父,但
然而他刚刚向照庭探出神识,又一阵被撕裂般的剧痛袭来,奚平眼前一黑。
如果神识也有形,他此时大概已经躺在地上乱滚了。
然而这样大的动静,照庭竟一点都没察觉到。
“啊呀,找不到师父了吧,可怜见的。”一片雪白的莲叶在奚平头顶展开,上面浮起濯明的五官,轻声说道,“我可惹不起玄隐山那位剑斩东海的飞琼峰主,幸亏你自己先把他隔开了。支将军再着急,想必也不舍得用照庭往亲徒弟的神识上劈吧”
奚平刚给他师父表演完游刃有余,自然不会让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