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只有他能听见的民怨声越来越大的时候,奚平便递了警告给周楹那边。
白令隔日就送了一批大宛军备过来,陆吾们随时做好了对上驻军的准备。
第一时间,埋在街头巷尾各处的“飞书”干扰机同时打开。
蛇王仙宫旧址中的将军帐没接到任何预警,倒先听见了一段宛楚杂交的丧乐声一队出殡的车队吹拉弹唱着经过。
这帮乡下愚民真他娘的离谱,守在“将军帐”前的亲卫见状,立刻上前呵斥。
便见一个拉胡琴的高个中年人似乎是受了司仪吩咐,将胡琴往旁边人怀里一塞,三步并两步地赶过来。
那拉琴的脸上堆满了笑,点着头哈着腰,同时伸手探入袖中摸东西,像要破财免灾“棺椁绕乡里,咱们当地多少年的老规矩了,不是有意冒犯。”
亲卫神色一缓“那也不能从这过,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是是,不知者不怪,”那拉胡琴的一边说着一边往前凑,飞快地从袖中摸出一样东西,遮遮掩掩地用手盖着递到亲卫面前,“军爷今日”
亲卫正要伸手接,却忽然对上了那拉琴人的眼睛。
拉琴人眼角褶子堆出了千层,眼睛里却毫无笑意。
不对,这是
下一刻,那拉琴人的手灵巧的一翻,露出了掌心的东西,一枚巴掌大的纯黑火铳直接从亲卫的小腹打进去,往上钻过了胸口,却只发出“噗”的一声轻响。
亲卫声都没吭一声就见了阎王,拉琴人不慌不忙地接住他,几不可闻地补完自己后半句“就早点上路吧。”
然后他将那亲卫的尸体一架,哥俩好地勾肩搭背,踉踉跄跄地往将军帐前凑,口中还不住道“军爷军爷,我们得赶良辰吉时呢,军爷”
将军帐前其他亲兵见状,不明所以地凑了过来,披麻戴孝的丧葬队伍骤然发难。毫无防备的将军帐防务好似纸糊,夜色掩映下,无比熟悉蛇王仙宫地形的陆吾们迅雷不及掩耳地长驱直入。
全县的“飞书机”只发出“滋滋”的杂音。
此时,赵檎丹护着一帮街坊钻进了后巷,可这一伙人并不都是腿脚利索的,得扶老携幼,还得将舍不得家私总想回家带点东西的老人劝着走。大小姐哪干过这种事,一时间焦头烂额。
才刚穿过七扭八歪的小巷,没来得及松口气,地面便震动起来,被方才那穿云箭一般的哨声引来的驻军直接骑着马奔了过来,比她们预想的还要快
魏诚响换上弹夹,心里一沉。此时领头的骑士半个马身露了出来,想是得到了消息,穿了特殊的防火铳轻甲。
那马快如疾风,兜头堵住了赵檎丹他们的去路,不等到眼前,马上骑士便取出一条五六尺长的炮筒,冲着人群打了出去。
只听“咻”一声,一张闪着青紫电光的大网铺天盖地地落下。
一只麻雀正好这时飞过,当头撞在那网上,“呲啦”一声变成了烤鸟黏在了上面
赵檎丹本来要拿剑去挑,剑已经伸到半空,被几个周围几个反应快的人一把拖住。那骑兵的护身甲轻易便将魏诚响的火力挡开,炮筒纹丝不动。
魏诚响别无选择,只好现身,她蓦地从一棵尚未遭殃的古树树冠上一跃而下,借着自己的重量,一脚踩在那骑兵身上。
马被她这千斤一坠踩得趔趄了一下,长嘶着扬起前蹄。炮筒脱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