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平成了个消息与补给的“中转驿站”。
“其余都是琐事,属下已经自行处理。”白令说到这,又觑着周楹的脸色补充了一句,“哦,还有,世子托属下请殿下安。”
周楹脸色一冷“别跟我提那孽障”
白令毫无二话地遵了命“哎。”
周楹自己有转生木,不想搭理奚平,封在芥子里了,奚平联系不上他。
周楹强压住火,又若无其事地交代了别的事,说完接过白令递过来的茶。
他用茶一向按金平旧俗,中秋时令正是一味降燥润肺的本地青茶,叫做“金平余甘”。周楹喝了一口就顺着这倒霉名字想起了那倒霉人,“砰”一下把茶碗磕在桌上。
“把三岳和余家湾玩弄于股掌中,擅自拦截陆吾消息,直接把破法亮在世人面前他不是能耐得很吗”
白令用神识偷瞄了一眼怀表,心道这回憋了两刻。
主上方才既然不让他提世子爷,白令就管住了嘴没搭话,递了条帕子给周楹擦手上的茶水。
周楹一抬手推开“他就没想过三岳也有蝉蜕,也是从上古神魔大战那时候苟下来的,能不知道南圣斩元洄于东海之事若是三岳就此事联络玄隐山,玄隐转头查到无渡海,他怎么办西楚边陲之地,哪年没有天灾人祸,哪有点风吹草动凡人不是一茬一茬地死,跟他有什么关系不管闲事能闲死他”
白令“”
周楹“有话你就说,欲言又止干什么”
白令道“哦,属下在秘境中问过世子。世子说不会的,余尝勾结了陆吾,他还准备去偷化外炉给点金手,玄隐跟三岳马上得翻脸。世上没有拆不散的鸳鸯,何况同床异梦的仙山呢。”
周楹听了这等屁话,一把按住胸口,心里习惯性地想咳嗽,但半仙的肺没做好准备,于是这一串咳嗽尴尬地卡在了他胸口,他有点上不来气。
白令一本正经地眼观鼻鼻观口,肚子里幸灾乐祸您也有今天
这位活得人模人样的半魔总觉得主上的血太凉,怕他冻着自己,于是逮机会就给他添把肝火“世子还命属下带话,让主上不要气坏了自己,他每天入夜都在破法秘境里,主上要打要骂随时能去。”
周楹“”
奚平十分文雅地打了个喷嚏鼻翼两侧是胶黏的,不能使劲捏,假胡子太厚,不小心得吃一嘴心说白令傍晚刚来过破法,这怕是把话带回去了,三哥在骂他。
反正他有恃无恐三哥不会来的,晚上师父在破法里。
天一黯,奚平就熄灯假装睡下,神识钻进破法镯里。
破法中此时已经是一大片荒野,奚平刚一落地就察觉到了什么,猛地往上一蹿,险伶伶地避开了一地铭文。
便听天边一道看不清轮廓的虚影里传来支修的声音“这是文帝三年的一个邪祟,筑基中期,罕见的铭文高手,杀了天机阁九人,一路逃到北历。天机阁同北历昆仑外门联手将他堵在苍野原,胶着大半个月,折了十多个外门半仙和两个随行筑基,最后是昆仑派升灵剑修以力强行破阵,方才将此人拿下。这一战因异常惨烈,被两国灵山录入史册,那邪祟当时所用的手段,我都抄录在此间,你先试试看,不行喊救命。”
奚平脸一垮“师父,我不会再上当了。”
支修第一次温柔地告诉他“不行喊救命”的时候,奚平真信了他的邪,被破法中幻化出来的邪祟殴打得吱哇乱叫时纯真地喊了。
然而他那破师父只是束着手挂在天边,一边欣赏他屁滚尿流的“英姿”,一边不紧不慢地回了一句“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