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姿容,我六岁时,家里糟了灭顶之灾。”
奚平一听这开头就有点失望“怎么,有纨绔强抢民女”
“那是话本,”余尝笑了一下,“谁家纨绔会正眼往村妇身上看不是纨绔,那人是个马夫。”
奚平愣了愣。
那白衣男子便平铺直叙道“那马夫在东家受了闲气吃酒,醉醺醺地碰上我娘给我爹送饭,嘴里不干不净,正好叫我爹听见,便动了手。他是个跛足,一直说不上亲,还要日日给人呼来喝去,回去怎么都想不开,便打听了我家住处,半夜带了火油来放火。那年天旱,又赶上风向不好,大火烧了半个村,那马夫自己也死了。”
余尝说到这,一笑道“有道心的大能们从不故意妨害苍生,贪得无厌的都是半仙。半仙们也鲜少与凡人为难,除非有利可图就像除了小孩子,没人故意追着蚂蚁踩。达官贵人们都在往仙山奔,哪有工夫折腾牛马杀生者,皆邻村屠狗之辈我家么,就是那个被屠的狗。”
“我垂死之时,余管事带着两个半仙供奉恰好路过,命那两位前辈帮着灭火救人,方才留我一条命。我被烧得全身没一块好皮,肺腑全毁了,他见我这样都不肯死,便命人给了我半颗仙丹。可是仙丹纵能保命,日后我也是个一身疤的废人了。我知道那是我唯一的活路,垂死之际,拼命拉住他。他给我打上灵相黵面,让我认了他做干爹,改姓余,给了我一小袋灵石,渡我入了玄门。”
奚平哑然片刻,不由得放尊重了些“你刚才说你那年多大你何时开的灵窍”
“六岁,开灵窍是在大半年后。”余尝道,“想投入余管事门下的太多了,没开窍的凡人只给半年,因我年幼,比别人多了几个月,已经是额外照顾。我们生死都在主人一念之间,想要任何资源都得自己挣,没有人敢懈怠。”
奚平“”
人比人得死他得死,那传说中入内门八年纹丝不动的丙皇孙该下十八层火狱。
“余道友天纵奇才,实在是我生平仅见,”奚平忍不住说道,“要不是灵相黵面,你早升灵不,我看你能蝉蜕。”
“要是没那灵相黵面,我投胎都投几十次了。”余尝洒脱地一笑,“黵面是恶俗,但我至今依然感激余管事,若非穷途末路,私心上,我并不想背叛主家即使他们这些年在余家湾所作所为”
他话说到这,摇了摇头,便住了口。那不愿在背后出恶言的样子无端让奚平想起了他师父,却见对方白影一闪,冲他一拱手,人已经不见了。
奚平一时有些怅然若失,太岁琴流泻出一段琴音,他伸手接住了那本泛黄的古卷。
然而,就在他碰到那书的刹那,异变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