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他身上水龙珠的光华一闪, 峡江一艘渡轮上,一个风尘仆仆的“中年文士”和他须发皆白的“老仆”同时感觉到了什么。
“老仆”轻声说道“主上,交给世子那枚纸人情况不太对。”
“中年文士”正是戴上了林炽灵相面具的周楹头一次感觉那颗稀世罕见的水龙珠可能不够用, 当年水龙一族的崽子没有某人那么能作。
余家湾赵家秘境,混在侍卫中的赵檎丹约莫花了两三息的功夫才回过神来,本能地,她捏了一道符咒在手。
符咒没成型, 便被一只手扣住拍散了。魏诚响嘴唇几乎没动, 传音到赵檎丹耳朵里“你干什么”
赵檎丹根本没顾上看旁边有什么人,用力一挣。
她不知道此时台上代她受灵相黥刑的人是谁,也不知道将那人推上去的背后势力有什么目的但她知道, 不会有人自愿受这种生死不得超脱的罪,而那本该是她的命运。
那根三尺的纹印刺仿佛传说中的女儿红,是她出生那天埋下的,上面记着赵家锦衣玉食二十年供养的账,她的账。
魏诚响“赵小姐”
赵檎丹激灵一下, 悚然回头, 只听那一口道破她身份的陌生侍卫压低声音说道“你既已脱身, 还回来做什么别想不开”
赵檎丹“你是什么人”
魏诚响心道这可说来话长了, 这会儿此地有几个“赵檎丹”她都未必掰扯得清,便干脆信口忽悠道“我家太岁机缘巧合听说了此事, 不齿赵家所作所为, 也可惜赵小姐人才, 命我等暗中相助。”
事到如今, 赵檎丹早不信自己是什么“人才”了,这些来路不明的邪祟不知图她什么,不惜拿自己手下人填火坑,又是什么好东西了
赵檎丹当即冷笑道“抬举了,我眼下身无长物,也不认得什么太岁。但我赵檎丹纵然什么都不是,也求个来去干净,用不着别人给我挡刀。自今往后,我与赵家恩断,不想管你们的闲事,别逼我当着赵余两家修士的面叫嚷出你们来,给我闪开”
魏诚响愣了愣。
赵檎丹一道灵气掀开她,而此时,那大言不惭说“能定住她”的太岁毫无反应。
魏诚响忙道“赵小姐别急,那不是活人,是个纸人”
赵檎丹“”
她看起来难道像个傻子
魏诚响胡说八道“你看,那纹印刺都卡住了”
赵檎丹虽然一点也不信,还是下意识地顺着她的话往台上看了一眼。
魏诚响趁机将一道昏睡符咒按进了她后心。
大小姐没什么江湖经验,心里又正激愤,声都没吭一声就遭了暗算。魏诚响迅速用灵气撑住她往下滑倒的身体,又在她身上贴了张掩人耳目的潜行符咒。
两道符咒出手,她本就不厚实的家底又薄了几分,魏诚响心疼得眼角微抽,顺手从赵檎丹身上摸了几颗灵石补上了自己的损失,这才看向那瘆人的祭祖台。
哎她眨眨眼,那纹印刺怎么还真卡住了
奚平这会儿总算知道灵相纹印为什么纹上就擦不掉了,纹印刺被他强行拦下,怒不可遏,那歹毒的尖刺似乎将整个正午最暴虐的骄阳之火引了下来,快要将他这不知死活的小小筑基烤化了。
坏菜,他心道,这才是“自作孽不可活”呢。
那蒙着眼的“赵筑基”虽然看不穿奚平的存在,却能感觉到纹印刺凝滞。然而这一刻,也许是想起了那明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