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诚响问道“前辈,你认识”
“渝州赵氏的大小姐,以前天机阁的,刚从家逃出来,可能是慕名想去野狐乡,找几件趁手的仙器使,”奚平道,“不用管她,怎么回事”
“不管她可能不行,”魏诚响盯着女修,将破法镯突然出现袭击她、还偷灵石的事说了,“想必是这么多天过去,我那残肢上的灵气散光了。别人的灵石都藏在芥子里,它只能来找我,方才被转生木惊跑,谁知转头遇见个把灵石挂外面的冤大头。前辈,我怀疑那破法镯钻她灵石口袋里了。”
奚平“”
好么,离家出走,钱花完了,这都什么孽缘。
“这位”魏诚响见赵大小姐有些不自然地在男装里含着胸,话到嘴边又改了口,假装什么都没看出来,“这位兄台,在下没有恶意,只是见你灵石挂在外面,忍不住想多句嘴。再往前走就是野狐乡了,鱼龙混杂,你还是小心一点为好。”
那女修逃家的赵檎丹倒是也想把东西放芥子里,问题她身上东西都被收走了,灵石还是丫头给的。眼前这“男子”在赵檎丹看来,明显就是个穷酸邪祟,一身破衣烂衫不说,脸上还挂着灵窍疤。伤疤牵拉着眼角嘴角,破坏了原本清秀端正的格局,将那张脸定格在了个“似笑非笑”的表情上,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赵檎丹心里戒备又拔高两度,面无表情地一点头,怕声音露陷,她也没说话,敷衍地一拱手便要往前走去。
魏诚响忙又叫住她,端出自以为最热情亲切的笑容“我在野狐乡倒是有些熟人,兄台若不嫌弃,我可以”
她话还没说完,便听奚平喝道“小心”
只听厉风打来,魏诚响忙飞身退开,一道符咒追着她连炸了三次。天机阁毕竟是天机阁,魏诚响手忙脚乱地狼狈闪开,再一看,那女修人影已经不见了。
“我好心好意的”魏诚响莫名其妙,“前辈,我不像个好人吗”
“你有空也照照镜子吧。”奚平叹了口气,他一凝神,将神识散入整个陶县的转生木中,很快追踪到了慌不择路的赵檎丹,将她位置知会给魏诚响,奚平说道,“看着她,我去见林炽。”
玄隐山的升灵峰主中,人缘最好的是支修,他几边不靠,脾气又好,再加上是玄隐山最后一个升灵,稍微资深一点的筑基弟子都比他年长,弟子们便都没大没小地喊他“小师叔”;最神秘莫测的是林炽,镀月峰上没有亲传弟子,炼器道修士们都是记名在他门下的,只有蝉蜕长老才能给他发问天。镀月峰的人也好,林家人也好,见林大师的机会都跟其他人差不多都捞不着人影。
不过飞琼峰是三十六峰中最清静的,镀月峰却反而是最喧闹的。
镀月峰东西两百余里,名册上有炼器道筑基修士百五十人,每人管着一个或多个“仙炉”。每个筑基手下又有几十到上百个半仙。从半山腰往下,大大小小的仙炉昼夜不停工,星罗棋布,夜里也灯火通明,繁华得像座城,比盛夏的金平有过之无不及。
整个玄隐山内门外门用的仙器几乎都出自这里。
半山腰往上则是另一番光景。
那是峰主居处,镀月峰的禁地。
茂密厚重的树林中布满法阵,除了主人以外谁也不许乱飞,山间也没留路。只在法阵最外圈放了几只因果兽雕塑,弟子或访客有什么事,就站那跟石头说,因果兽雕像会将声音与影像存起来,等林大师什么时候有空了才看一眼,勤快的时候个月回几张字条,有时闭关了,一年半载没个音讯。
幸亏升灵殒落时必得地动山摇,否则林炽什么时候沤烂了恐怕都没人知道。
奚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