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装姑娘又叫住她道“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我不管你是要猎杀蝉蜕,还是想砍点金手,捅破天也捅你自己头顶上那块,不得波及无辜。”
秋杀做作地“啧”了一声“听听,你这是邪祟该说的话吗你怕不是那个南宛叫什么玩意来着哦,天机阁天机阁什么不领薪俸的编外人士吧”
“邪祟是他们强行给我取的名,我管不了别人怎么想,但我认为自己不是邪祟,为何要说邪祟的话”那男装姑娘道,“你是升灵高手,言出则录入天地,胆敢背约,小心破法镯反噬。”
“屁大点人,好生啰嗦。”秋杀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走。
她舔了舔嘴唇,狭长的眼睛里冒出饿狼似的光,整个人化成了风暴,嚣张地卷过,将旁边那棵转生木的半个树冠都给掀掉了。
好家伙
藏在转生木里偷听的太岁叹为观止,当场有种被她揪秃了的错觉,“头顶”从绿油油变得凉飕飕的。
此人言行举止,完全就是照着民间传说中大妖怪的样子长的。太岁听那男装姑娘说什么“猎杀蝉蜕”“砍点金手”,也不知是真的还是随口夸张,听得树都要起鸡皮疙瘩了。
他还没见过活蝉蜕呢
太岁毫不犹豫地穿过路边丛生的转生木,追了上去。
风暴中却露出一双眼睛,要笑不笑地转过来,朝那些无风自动的转生木看了一眼。
只见那大妖邪伸出根比别人长一个关节的手指,扒拉下自己的眼皮,冲他做了个鬼脸“窝、囊、废。”
太岁“”
不是,老子一个路过看热闹的,招你惹你了
秋杀骂完他,纵声大笑,笑声雷鸣似的在整个陶县上空回响,吓哭了一帮本应在娘肚子里的婴儿以及婴儿的娘。
徐汝成耳边响起太岁那唯恐天下不乱的声音“妖怪来了,叫上你同僚,躲远一点。”
徐汝成趁别人都被那笑声惊住,无暇注意他这边,飞快地小声问道“前辈,到底怎么回事”
太岁没来得及回答,升灵高手能缩地成寸,就这两句话的光景,秋杀已经落到仙宫门前了。
仙宫那低调又气派的大门口被她一衬,高度上几乎有点局促,她要是迈腿跨门槛,怕是得稍微低点头
可惜她压根不认得“低头”俩字,对着门口的琉璃灯相了会面,她一拂袖,巨响后,仙宫的石门分崩离析,三等铭文也禁不住她一巴掌,集体灰飞烟灭。
“这不敞亮多了。”秋杀笑道,转头冲不远处惊呆了的小贩招招手,“今天夜宴不限人数,不来凑个热闹吗”
小贩一大早出来,根本没注意今日与平常有什么不同,照常踩着辆三轮小车卖早点,结果没开张天就黑了,他还以为自己在做梦。此时猝不及防地被大妖邪点了名,小贩一脚把车链踩下来了,吓得两腿并用在地上紧倒,人力拉着车跑了。
秋杀清了清嗓子,学着那小贩吆喝道“排骨便宜嘞,五百两白灵一斤”
一嗓子没吆喝完,便听一声断喝“妖人尔敢”
留守仙宫的一个三岳升灵也是剑修,话音没落,一剑便如雪亮月光,当头朝秋杀泼了下来。
那一剑简直仿佛要将整个十七里镇给劈了,不说剑锋所指,光是那剑气余波过处,徐汝成等一群半仙就都被迫祭出护身法器。
方才那倒霉催的小贩还没跑远
一棵支楞八叉的歪脖子转生木迅雷不及掩耳地伸出一根树藤,一下卷起那吓尿了的小贩,往远处一抛,堪堪将人扔在了剑风之外。
合抱粗的树身与三轮车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