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僵硬地转过了方才被奚平撞歪的身子,整个人像台生了锈的机器,直勾勾的眼珠转了半圈,他把黑眼仁翻到了上面。
永宁侯府的家丁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位做鬼脸是几个意思莫非刚才被他们家少爷的女鬼扮相吓破了胆,打算吓回来报仇
还没等他们想好要不要配合着做受惊状,就见王保常张开嘴,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地嚎起丧来“起棺椁,两棚经,停灵七天整”
这不是贬损王保常唱歌难听,而是他嘴里嚎出来的词,确实是金平宁安一带乡下人办丧事的还魂调。
他声音嘶哑凄厉,好似老鸦夜啼,一时间听得人毛骨悚然。
一边唱着,他一边迈着僵硬的脚步往前走。
“大道通天送归程昂喀”
他唱一个字,往前走一步,到了“程”字,声音也脚步一同戛然而止。直挺挺地“卡”了片刻,他像一块没支撑的门板,整个人平拍在了地上。
一块青玉牌从他身上掉下来,顺着石板路滴溜溜地滚出两尺远,发出一串清脆的撞击声。
人不动了。
好半晌,才有个胆大的家丁过去查看,伸手推了推王保常的肩膀,举起了手中风灯。
“王公子这是怎么了,王啊”
那家丁短促地惊叫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琉璃风灯摔了个稀碎。
他顾不上心疼东西,腚下如生脚,慌慌张张地在地上蹭了数尺出去
他摸到的是个冰凉的死人,死得透透的,人都挺了,朝天的颈后还有一块大尸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