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慈并不见外,他好似生来就适合谋断,跟吃饭饮茶般自然,他翻开信件,“元魏惊变,替身夺权,公主监国,政权更迭,还幽禁了内阁大臣”他没有迟疑,下了决断,“这是最好的发兵时机,该联合诸国,一同围攻元魏了”
早在进入军帐之前,他就被绯红说了一遍天下局势,因此宗政慈有条不紊地叙述,“公主监国,看似平衡,实则包藏祸心,最奇怪的是元魏四王爷竟然做了哑巴,默许此种行径,想必是有把柄在那公主之手”
绯红摩挲着金樽,“那依瓷瓷所见”
谁是瓷瓷
宗政慈的脸裂开了,但又没完全裂,他强忍将她摁倒的冲动,尽量平静地说,“公主起了祸心,那就煽动群臣、百姓向她施压,她不是有个驸马吗可从此人入手。另外,我们已夺了玉屏关,还有镇西等六所重镇,除了镇南跟镇东。”
“镇南总兵嗜酒,不如借献酒之名,酒瓮藏人,一击必杀”
“镇东总兵铁骨铮铮,倒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不过风骨越烈的人,越是容忍不了自己的身后名有一点侮辱,找个娼妓,泼他脏水,到时候人言可畏,为证清白,他定会一死了之,而我们呢,就把他给救下来,策反心灰意冷的寻死之人,简直易如反掌”
“待镇东群龙无首,我们便如探囊取物,随意主宰”
“”
众人久久无声。
太狠了。
果然疯子相吸,还是疯子。
纤尘不染的商先生只是个意外啊。
宗政慈意识到自己太喧宾夺主了,遂虚心请教,“我的部署可有什么纰漏诸大人可畅所欲言”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能说什么
说你打蛇打七寸太狠了,不择手段到我们这些老实人都有些不寒而栗
绯红击掌,越击越痛快,“好,孤看中的人,果真是不同凡响,当饮一杯”
她低头斟着烈酒,由于过度兴奋,手腕轻抖,那酒水溢出了杯口。
宗政慈只得捋起她的袖袍,免得沾湿。
而下一刻,这杯烈酒就喂到他的唇边,君王情意绵绵,胸脯也为他跳动,“待我乱世封疆,不,待我千秋万代,万寿无疆,我定与你同治这天下我军踏破元魏城门那一刻,我亦大仇得报,不如那日的金鼓,就做你我大婚的喜乐,你意下如何”
营帐内鸦雀无声。
在尸山血海里顺带成个亲
这复仇君主的庆祝方式,真是别出心裁
宗政慈被她这一口酒喂得又烈又上头,又见她绛唇里,露出一截光泽动人的血玉如意,他蓦地火烧肺腑,也起了一些冲动,竟也像那些拈酸吃醋的家伙一样,“那你婚后,会纳一百零七个小妾么”
她大笑起来。
“不要,统统不要,我只要一个宗政慈”
这一霎那,情海生波,沙海着火。
宗政慈感觉面具都湿透了,他忍耐着说,“夜很深了,晚睡容易早衰,早衰容易衰阳,不如我们明日再商议具体事宜,诸位大人觉得如何”
诸位大人“”
走就走,诅咒他们干什么
他们被迫跟鹌鹑一样往外赶着,听见身后一声巨响,有人回头,就见那野男人把他们君主架在腰上,还不知廉耻地说,“既然大婚定了,咱们是不是要嗷嗷干架,增进下彼此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