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哥哥就等着你的欲生欲死了。”
绯红笑了一声,将到手的文书交给了身边的白衫医者, 自从她发现对方的军事天赋之后,就让他贴身随行, 商陆也就成了决策经手的第一人。虽然对方非常抗拒, 但只要绯红搬出他的师父,他只得捏着鼻子忍了。
绯红就爱这头仙鹤折骨的模样。
魏殊恩的目光随之移动,淡淡道, “这位就是配制出了滴天髓的神医托您的福,我度过了一段非常深刻的日子。”要不是他与绯红第一次的鱼水之欢,误打误撞激活了服务器,逐渐散了滴天髓的药效, 恐怕他现在还是龙荒女王的兽奴。
没有记忆, 任她玩弄。
剧情后段的失忆药,女主在本世界的剧情前期就给他安排上了, 神医还成了她的阵营方,该说她未雨绸缪么
谪仙垂眸, 翻看文书, 宽袖翻出雪浪。
“您说的话,令人费解。”
魏殊恩似笑非笑,抚摸过鱼鳞刀的纹路, “费解寡人也有些费解, 从小到大的交情,还比不过女人一两句的软话。”
“皇兄, 你们认识”
小王爷插一句嘴。
魏殊恩看向商陆, 何止认识呢, 十四岁之前,他闯荡江湖,这家伙算是他的莫逆之交,他杀人,他救人,互看不顺眼,又差一点拜了把子的那种,后来他登临宝鼎,欲要一统中原,手段难免暴戾冷血,触到了少年商陆的底线,两人就此决裂。
他想不到,少年再度重逢,竟会在龙荒朔漠。
他更想不到,他被绯红灌下的滴天髓,是年少知交一手配制的。
他还帮着绯红隐瞒他
“她没有吹我耳风,是我自愿的。”商陆没有抬头,“暴君,人人得而诛之。”
魏殊恩斜睨,“那你怎么知道,她不是暴君呢”
绯红跟商陆同席而坐,手指垂落,似蜘蛛织网一样,爬上了他的手窝。
她竟还笑得出来,“是呀,商大夫怎么知道我不粗暴的”
商陆脖颈青筋微微起伏。
暴君肆无忌惮把玩医者的手,煎盐迭雪般的洁白,细闻之下还有一股干燥的药味,绯红就顺着他的手背爬动,指尖掐进了他那浅浅的手窝里,按得仿佛出水,有种意外纯情的肉感。医者抿着微薄的唇瓣,竭力克制着喉咙的滚动。
医者想骂人了。
她怎么每个场合都这么乱来
他正要挪开她的手掌,触及到一片纱布,那是她被箭矢伤到的地方。
他昨日亲手包扎的。
商陆不敢动了,他隐忍压眉,收敛声息。
反正她也玩不了多久。
魏殊恩率先看出端倪,他忽然越过身,膝盖压着桌案,一把擒住绯红的手臂,将她拽得一歪。但另一只手揽住了绯红的肩膀,带着她后退,商陆皱眉,制止他,“你干什么别碰她她的伤口还没有好”
绯红顺势歪坐在医者的怀里,衣摆凌乱交缠,还掀翻了旁边的玲珑熏炉。红衣落入白衫里,像是雪地里开的一株胭脂梅,盛极,艳极。
无比碍眼。
魏殊恩强行横臂,将绯红硬揽了过来。
商陆守着棋盘,不肯轻易退让。
“别担心,我就是去他怀里,坐坐。”
修罗场中,绯红游刃有余地谈判,拨弄局势,“先生再扯我,那可真是五马分尸了。”
商陆的唇上齿痕加深,他脸色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