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帐外等着汇报的谢新桃,就跟绯红的新手下房日兔,很巧撞到一起。
里面传来浪言浪语。
俩人面面相觑。
这情况她们是不进去呢, 还是不进去呢
她们就蹲在边角, 等着完事。
谢新桃惆怅不已, “我哥现在连贵妃都做不成了。”
房日兔从衣服里摸出一根热乎乎的红笤,热情递给她的新朋友, 笼络自己在陌生地盘的新人脉,“想开点,妹妹,人生总是起起落落的。就像我,哪里知道自己会被一顿旋煎羊收买呢对了, 那中原厨子真有妻子了吗”
谢新桃鼻子一酸,咬着黄亮软糯的笤肉,倒是如实回答她, “有了,程大哥有一个未过门的妻子呢,等咱们回去他就要娶她的,你可别搞事了啊”
“瞧你这话说的, 我像是那种馋人厨子身子的人嘛”房日兔满脸可惜,“我只是馋他祖宗十八代传承下来的手艺,什么清清白白, 只传内人,破规矩”
谢新桃“”
这话听起来像骂人的。
“程大哥的祖上的确是御厨出身。”谢新桃含糊了程厨子的含章人身份,虽然这杀手投到他们的阵营了, 但谢新桃自从她哥叛逃之后, 对每一个人都怀有警惕之心, 说话也是藏一半露一半的,她还微妙炫耀,“他可是只伺候我哥的厨子,手艺被养得没法挑,你得了他一顿饭,绝对美到上天”
“那倒是”房日兔砸了砸嘴,留恋着那滋味,“你哥混得真的太好了,我也想不通他为啥要逃,最多不就是被关着戴着脚链子挨欠一顿么,至于跑得那么快嘛”
还把她的爱马给魅惑走了
想想这个房日兔就无法原谅那个黑心肝的。
谢新桃深沉道,“应该不止一顿吧。”
房日兔深以为然,跟着点头,“那得哭个几天几夜的。”
众守卫“”
你们俩个大姑娘,在人帐外讨论这个,合适
谢新桃啃完了红笤,又哀叹道,“本来争取一下,我都能当小国舅的,现在不成了。”
房日兔深表同情,又摸出几颗毛栗给她,“想开点,我们还可以站队,现在就看谁更早生下皇太子了,老娘赌十颗毛栗,赌那大夫赢,你跟不跟”
谢新桃想了想,也从自己怀里摸出一块肉脯,“那我赌这个,绝对是那兽奴赢,他更黑心,更能干”
众守卫“”
“哗啦”
那帘子被人掀开了,露出了神医清寒如霜的眉目。
“进来。”
谢新桃立刻将毛栗跟肉脯都揣兜里了,房日兔想着自己初来乍到,吃点亏也就算了,她摸了摸鼻子,冲着神医露出讨好的笑,“大夫,我可是赌您”
“进去。”
商陆重复了一句,“没长耳朵”
俩人“”
长是长了,但你也用不着这么凶吧
得罪谁也不要开罪大夫,尤其是一不小心就要命的草原荒漠里,有个大夫就等于保证了你大部分的安全,谢新桃就跟房日兔自知理亏,低着头溜进去了。
“怎么了”
绯红半坐着,靠着一边的架子,而她的怀里,不偏不倚,正坐着一尊雪白雕像。
谢新桃飞快抬头瞅了一眼,无形之中觉得这男人更危险了。
先前他作为兽奴,烈日下与猛虎犀利搏斗,一身皮肉被扒得鲜血淋漓,白骨尽显,她也没感觉有多大的危机从武力方面上,谢新桃是很自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