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尽管他并不喜欢那黏黏糊糊的玩意儿,仍旧违背良心说好吃,得到她一双满足笑眼,仿佛月牙掉在了里面。
他那时离开含章,她也是哭哭啼啼,亲手绣了一个柿子小香囊给他,歪歪扭扭的针线可比不得现在的精致流畅。
魏童一进门,就看见自家主子的浅笑。
像极了痴儿。
这话魏童不敢说出口,他疾走禀报,“副主,出事了,那些投奔我元魏的含章官员,半个时辰之内,被屠杀殆尽了”
魏帝的手指一顿。
“全杀了”
“是,全杀了,没有活口。”
魏童从小就跟在魏殊恩的身边,从潜邸侍卫到帝王心腹,勾心斗角满门抄斩见得多了,但他仍旧为今夜这泼血如墨感到心悸。
太狠了
这三公主比疯狗还可怕
“报”
又是一道身影不顾阻拦奔到了魏殊恩的面前。
“陛下,我们的粮草被烧了不仅如此,含章的粮仓也是十有九空,根本就是幌子”
“报”
更急的军报来了。
“陛下,曲刃城传来急报,大承出兵了,他们正北上,想要将我们困死在鳞都里”
魏殊恩将香囊揉捏得不成样子,脱出了一丝细线,他不怒反笑。
“好,好啊,前脚断我粮草,后脚攻我命穴,小讨厌鬼不哭了,倒是给哥哥送了一份天大的礼物。”
等他抓到她,一定教她明白大六岁的哥哥不是好惹的
“驾”
鳞都城门大开,火光四起,人们惊慌逃命。当中有骏马飞驰,跳过了一截火势极大的门柱。
马上的人戴着傩面具,一身静穆黑服,腰佩狮蛮宝带,而在他的身前,是披着白狐裘的病弱公子,大半的面孔被银茸茸的兜帽覆盖。身后也跟着一队人,他们骑着骄骢,越过混乱,飞快出城。
驻扎在外的元魏军队早被血洗一通。
“明上”
含章四军之一的幽流骑突袭了元魏驻军之后,奉命在城门等候,迎接新主。
“吁”
新主斥停了骏马,在苍茫的雪夜里,回头看了一眼鳞都的西城门。大章门巍峨磅礴,似要定鼎天穹,将冲天的火光拦在它的身后。
怀里的狐狸公子从轻软白裘里探出一只手,搭在她握住缰绳的手背上。
谢柏翘轻声地说,“终有一日,我们会回来的。”
谢新桃大仇得报,吐了一口怨气,整个人都爽利不少,她吐槽哥哥真是太不懂事了,握法竟然是十指相扣,一点都没有当臣子的老实本分
但新君纵容了谢柏翘,并且反握了他的手掌。
病美人轻轻娇喘,“嗯,明上,此地不宜久留”
宗政绯红骑马离去,幽灵般的军队也随着她没入黑暗里。
逃亡的人们隐约听见
“他日,若我归来,当洪水滔天,王朝唯我独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