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绯红直勾勾盯着他的心端。
像个求而不得的恶鬼。
江霁淡淡扬唇。
他喜欢她这般的模样,所有的注意力, 都放在他的身上,哪怕她现在渴望至极的, 是他的心头血。
他拨开她发间的薄雪, 近乎纵容的语气。
“衣服湿了, 先去换了。”
“要。”
她嘴唇被冻得发青, 手指抓着他的胳膊,逐渐用力, 勒出指痕。
“要什么”
昆山玉君抚着她的耳廓, 将她的耳坠拆下,免得等会咬到。他们的同床共枕并不算频繁, 但每一次都是深刻入骨, 特别是识海交融那一刹, 似佛似仙似魔还似妖,每一块骨头都仿佛被撞得碎了,灵魂碾成齑粉, 随之而来是难以想象的愉悦。
那种濒死的又重获新生的感觉。
“要你的心头血”
她身体冰冷, 语气固执。
“给我”
昆山玉君垂下睫毛,阴影覆盖, “会很疼。”
“不疼。”
绯红拱着他,她就像是一头急于讨好他的小兽,用她的眼, 她的唇, 她的肌肤, 来安抚他的疼痛。昆山玉君被人拘在棋盘上, 背后压着一片还未收拾的黑白棋子,硬得他微微皱眉,“换个地方”
她轻车熟路亲吻他。
“噗嗤”
一朵红莲开在心口。
细微的血珠溅在她的唇。
昆山玉君低低痛吟,又尽数被她的唇齿吞没。
她一边吻着他,一边取着心头血,直到她抽出那一枝红莲,昆山玉君胸膛抽搐,才像死了一回,软绵绵趴在了棋盘上,声息低不可闻。绯红转身就跑,被人箍住了手腕,他虚软的眼皮撩开一线,“放完血就跑谁教你的”
他手掌按住她的后脑勺,唇薄透红,细细喘着气,竟然笑得又快活又变态。
“把本座的血舔干净”
天经宫外,一道身影费力往外爬着。
“师父”
身后响起了熟悉的叫声。
妄机宜充耳不闻,他双手抠着雪堆,指甲破裂折断,透着星星点点的猩红。弟子们远远看着,不敢出声。
“师父”
声音近在耳畔。
一双手试图扶他起来,被他冷淡推开,“多谢阁下好意,我尚有力气,不需搀扶。”
“师父,是我,红儿。”
“什么红儿绿儿,我不认识。”
“师父”
绯红难过不已,“您不认我了吗”
装的。
但是深陷情海的男人哪里分辨得清,他抬起头,一字一顿地说,“从你答应江霁那一刻起,我就不是你师父了,我只是一个原本该早些死去的家伙,而不是,窝囊又无用,看着我的小意中人,出卖自己救我。”
他漠然地说,“祝你和江霁白头偕老。”
绯红又难过地掉了眼泪。
那泪珠砸在他的手背上。
妄机宜张了张嘴,却是再也说不出伤人的话。
正在此时,她突然撬开了他的嘴唇,将一枝染血红莲塞进他的喉咙。
妄机宜当即吐出。
而红莲融化得极快,在他喉间化成了血水,妄机宜伸出手,使劲抠着,舌尖吐着猩红,“出来出来”
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