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他们多想,又是红衣明艳,又是十七八岁的年纪,跟他们的小师叔们年纪正好相仿。
“那师祖当年岂不是生了十胞胎”
他们震惊无比。
“哼”
一道身影从他们旁边经过,原是红四姑娘,她迅如疾风掠到绯红的面前。
“你来做什么”
绯红抬头,“你又想哭了”
红四姑娘一噎,摆出冷艳的面孔,“本姑娘才懒得跟你计较,父亲在明夷殿,你跟我来”她走得很快,意识到绯红落在后边,又放慢了步伐,嘴里不依不饶,“这里是天经宫,太上墟机关最多的地方,你要是没我的带领,胡乱走动,受伤了我可不管你”
对方一句也没有搭理她。
红四姑娘自讨没趣,表情更委屈了。
时隔十七年,明夷殿第一次待客,仙鹤炉里吐出香篆,错落有致摆着琴床与棋局,昆山玉君正从外边走来,他摘了满捧的青芙蓉,晨曦的玉露湿着枝梗,宛若一汪淡绿的湖光。他毫不意外绯红会来,也没同她说话,自顾自侍弄着自己的莲花。
“父亲,娘”红四姑娘咬着唇,“她来了。”
“为父知道了,你下去罢。”
红四姑娘只得退下,临走前望了绯红好几眼。
“啪”
绯红从后头抱住了昆山玉君,他侧腰撞上了金盘。
手中的青芙蓉也洒出点点湿冷的露水。
“第一个条件我已经做到了,第二个条件呢”
昆山玉君色淡飘渺,“你知道本座要什么。”
绯红吻了他的唇,比上次更温柔,也是有备而来。
昆山玉君眼尾渐渐染上一笔胭脂,艳得潋滟,“我现在就告诉你谪仙怨的运行口诀。朝生夕死,蜉蝣得道”
绯红听得出神,下半段没了。
昆山玉君好整以暇看她。
她把他的身体转过来,手掌把着他的仙人芙蓉,后又碰到他的手腕,系着一根褪色的旧发带。
“你最好,说到做到。”
她说着这样威胁的话,又是攻城掠地,无恶不作。昆山玉君散了玉冠,他起先还能气息沉稳念着口诀,“惊闻天鼓,赤龙搅水”
随后是芙蓉褪了青衣,又换了红衣,他吐息逐渐急促。
“昆仑天开,魔”
他嗓子哑得厉害,喘了一口气,才说完最后一句,“魔在我心。”
绯红瞥了一眼底下破碎的红裙,而屏风上则是搭了一套新的,边角缀着淡金色的合欢花,比嫁衣更为璀璨耀眼。她并未停留,换了衣裳就离开太上墟,留下一捧险些被情海溺死的青芙蓉。
昆山玉君坐在床边,手指慵懒玩弄着芙蓉。
“父亲,我们就这样让娘亲离开吗”
江红一隔着屏风问。
昆山玉君凤目淡淡荡开一抹寒色。
“放心,她会回来。”哭着求我江霁。
绯红拿到口诀之后,马不停蹄回了炎洲凌云坊,将心诀写在纸上,让一个师叔转交给了妄机宜。
师叔隔天就告诉她,“他吐、吐血了”
她忘记了江霁给她设下第一个条件,冲入了阁楼里,妄机宜气若游丝躺着,还冲她笑了一笑,“真是个好梦,我的红儿肯回来看我这个老家伙了。嘘,别出声,梦会醒的。”说着,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他七窍流血,面目可怖。
“师父师父”
她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