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撼星从死气沉沉到满血复活也不过一瞬,他胸前的春水都要涨破开来,欢喜得浑身发颤。
他于是乖乖不再乱动,一双眼笑着望她。
她背着他,将那手札鬼鬼祟祟看完了,又塞进了某个地方,这才走到他旁边,手拂了一下他的脸。
楼撼星听话含住了她手指。
对方吓了一跳,“你你你干什么”
她后来又觉得自己太弱了,动作强硬起来。
楼撼星早就按耐不住了,拱着腰身,像个小犬一样,向她索取。她为难蹙眉,说,“我们这样是不是有点奇怪这个,男子应当在上面的,我娘手札都是那样说的。”
“原来那是岳母的墨宝,难怪我一看那书名就觉得气度不凡。”
楼撼星恭维了一句。
她闹了个红脸,“什么岳母,你好不知羞。”
楼撼星忍不住笑出声来,他小心翼翼环住她,表情从隐忍到愉快,眸中星辰也熠熠生辉。
少年仙君吻了吻心上人的耳后小痣。
“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只要你欢喜,我怎样都好。”
而绯红见着这一幕,啧了一声。
“这个小仙君,倒是做了个美梦呀。”
系统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绯红巡守尸侯府,又发现了另外两位,应不识跟郑风生,这一对师兄弟藏得很深,小心谨慎,竟没有中招。
绯红低低一笑。
“人多才热闹。”
于是应不识跟郑风生相继入梦,入的还是楼撼星的美梦。
绯红又陆陆续续狩猎了其他人的梦境。
比如瑞炉,它做的梦美得不得了,梦中的绯红做了蓬莱的掌门,将泼春池交给瑞炉掌管,它边吃边养,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比如何吟袖,她城府渐深,一路高升,从执事坐到了长老之位,又为了夺得下一任掌门的席位,她决定与裴家联姻,增加自己的筹码。
又比如蓝真真,她这次终于心想事成,跟她的“师尊”互通心意,不日就要举办道侣大典。
众生或沉醉,或坚定,或痴狂,或清醒。
一念即为仙魔。
绯红通看千重梦境,心中隐隐明悟。
她含着笑,也折身回到了江霁的梦境。
向来百毒不侵、百病不生的昆山玉君病倒了,他病得神志不清,甚至无法下地走路。
绯红半步不离他。
梳发、穿衣、擦拭、喂药,绯红都亲手来弄,不嫌他丝毫脏污呕吐。
人人都叹息机宜一脉命途多舛,师祖刚去,弟子又成了废人。
江霁这一病,就病了三百年,而绯红也接手掌门之位,用最好的灵药来滋养他,她还走遍十洲三岛,捉了鹔鹴鸟,给他做了一件御寒大氅。
在绯红的照料之下,江霁慢慢清醒了过来,只是有些心灰意懒,对修炼也提不起兴致。这百年间,江霁不仅熟悉了各种汤药的气味,也熟悉了绯红身上的气味,平日她处理要务,他都要挨着她坐着。
他对她似乎有了一种瘾。
就像是妄机宜飞升那日,他心神俱碎,第一眼只想看到她。
一日,有客登门,本以为会见到消瘦、憔悴、发如枯草的昆山玉君,却不料他披着一身鹔鹴细羽,拥着玲珑袖炉,两片嘴唇丹薄莹润,容色更胜往昔。
友人愣了一下,开玩笑地说,“江掌门还真是把你当心头肉一样养着,连养个伤都跟怀孕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