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撼星攥着指节,心头传来钝痛,连带着筋骨也扯着疼。
星儿你还在犹豫什么
楼华清难掩失望之色。
难道你真的被她迷得神魂颠倒,连你姓什么都忘记了
他没有忘,他姓楼,是她要灭的楼姓。
她说要覆灭,那就是真的覆灭,是不会让楼姓存在十洲三岛上的。
楼撼星吞下喉头腥甜,沙哑地说,我知道了,大伯,我,我会杀了她,洗刷我楼家今日的耻辱。
楼华清松了口气,能悔改就好,他柔声安抚,好,大伯知道你是个好孩儿,待今日回去,我们便迁族,大伯会为你找一个更好的女娃,给你们举办道侣典礼,这样一来,大伯也能安心走了。
少年仙君一颗心坠入了万丈玄渊里。
“寂焉不动情么”
应不识也取出了自己的寂焉玉,他没有楼撼星挂在腰间的习惯,早就收了起来,这是他自拜师之后,第一次拿出这块玉,质地冰凉,遍体通透,竟还沁着一丝玛瑙的鲜红。
他怔怔失神。
这一丝鲜红是为谁人而生
他猛地攥紧玉佩。
不管它为谁而生,都不是他可以想的。
她就要成为他的师妹了
而她修的也是太上忘情
太上忘情修到了最后,什么都会忘记,什么都不会留下。
应不识相信,以她的天资,绝对能超越他们,与大师兄比肩。
而大师兄看着多情,实则最是无情。
她最后也会变成大师兄那种人物。
师兄弟都在失恋的边缘挣扎着,掌门则是快被这一对师徒孙急死了。
一个坐在仙台上,手把芙蕖,仪态端庄,一个站在仙台下,乌发翩飞,眉眼含笑。
俩人望着对方,纹丝不动。
不是,你们在玩什么一动就会输的打赌呢,还是什么
掌门不得已打破僵局,“师祖,我给您奉玉吧。”
绯红却说,“怎么,昆山玉君收徒,我连亲自戴玉都不配吗这么不走心,那我还是继续叛出师门好了。”
掌门“”
你不要逼我,我真的会哭的。
考虑到殿内有其他宾客在,太上长老不容许太上墟的威名被绯红屡次折堕,于是一名苏长老严肃端正地说,“昆山玉君能收你便是你走了运,你一个小辈怎么还敢摆架子还不快过去,跪谢师恩”
绯红眼珠移动,那一抹碎了春光的眼波曳到眼尾。
“从方才我就想说了,你们的话是不是太多了”
“不”
“讲完了讲完就闭嘴。”
一道符纸自她指尖掷出,闭口禅准确飞上对方的身躯,那位苏姓的太上长老登时被她束缚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目光充满了愤怒。
其他太上长老纷纷怒斥。
“你干什么你怎么能这样对待苏长老”
他们戛然而止。
只因为,那狂妄小徒手里又多了一叠厚厚的闭口禅。
掌门“”
你到底拐骗了多少个得道高僧为你还俗这样的厚度,怕是不止一个人吧掌门很怀疑绯红是把人小和尚抓了起来,关到小暗室里,让人日日夜夜为她誊写闭口禅
而绯红食指压着高僧所赠的符纸,红唇赏了轻挑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