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首座点头,“当时我记得很清楚”
他愈发凝重。
“师哥你的口水差点都要流到我舍利子上了。”
老龟“”
滚,那明明是老龟的眼泪它是馋师弟舍利子的那种高僧龟吗
竖起耳朵听秘闻的众生“”
你们说话能不能考虑一下旁人的心情
但也因为梵宫首释蝉月这一句打岔,他们紧绷的心情缓和了些许。诸天有这么多遮天蔽日的大能,若他们都扛不住了,自己又有什么办法呢大家要死就一起死了这么一想,众人勉强能捡起自己的理智,分析如今的混乱异常的局面。
首座却没有他们这样的乐观。
他顾虑到众生的情况,没有当众深入说起他参悟恭行天罚的事情,而是跟他的师哥传音师哥,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拿你的龟壳
老龟翻起白眼师弟,那是偷。
首座面不红气不喘一家人说什么偷不偷的。
老龟那你还什么俗你以为老龟我培养一个继承人很容易你跟优昙就是大小混蛋,梵宫培养了你们,你们一个个胳膊都往外拐老龟我的话就放在这里了,下次谁还俗,谁出嫁,都不准打老龟棺材本的主意老龟一颗舍利子也不分给你们,哼
首座
释蝉月有些好笑,师哥怎么老惦记它的棺材本明明它是诸天最淡定的一只老龟了,活得太长,根本就不怕死,身外之物就更不在乎了,成天最大的乐趣,就是坑那根老人参。
等等,师哥为什么突然跟他说起这些
跟交代身后事一样。
首座面上的轻松之色也一去不回,他低沉道,师哥,你也察觉了吗这个罪字,就是恭行天罚里的罪字。我当初参它,又昏迷三千年,是因为
得道高僧的佛眼落在了一袭红裙的女人身上。
他恍惚着说,我在恭行天罚里看到了自己的未来,未来佛只能看到近期,可是它,让我看到了从生到死,从荣到枯,从众生之情到个人私情。
那是我释蝉月注定经受的、整整的一生。
于是七千岁还在洪荒时期的释蝉月知道了,未来的释蝉月,将会动情、破戒,永世不能飞升证道,他会因为一个女人,毁了他的十万年隐忍、清净、苦修。也因此,首座一醒来就用尽办法来防止他动情,包括给姻缘线打结、偷师哥的龟壳、能不出门就不出门等等。
但他还是应劫了。
哪怕是隔了十万年,他依然中意了一个人破他清规戒律的女人,应了自己的罪与罚。
这是无法抵挡的。
哪怕他提前知晓,更是提前预防,都没有用。
佛帝释一瓣没有说话。
它直直望向了女帝。
四周同时也变得万分寂静,跟老龟一样,都愣愣看向了某一处。
首座忽然心慌。
他一转头,惊在当场。
无数的罪,无数的罚,无数的红,密密麻麻烙在了帝绯红的身上,从眉眼到锁骨,从臂腕到脚踝,甚至是眼瞳里,每一寸皮肤都写满了罪诏。跟那日缠满众生情爱的红线不同,这一位煌煌烨烨、万象威严的诸天主宰,此时成了最邪恶、最混沌、最不可饶恕的存在。
她是罪帝有罪之帝
天道亲自下诏
众生惊骇后退,下意识远离不祥的存在。
石扶春原本扮演他的路人身份,当绯红脸上勾勒第一笔罪字,他就冲上了上去,手掌试图擦去她脸庞的血迹,可是不行,血流得太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