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蓝危昼拽开红绫,一脚踹开人,震怒不已。
“红采真你发什么疯”
那清瘦孱弱的男子抚着被踹的胸口,剧烈地喘息,还咳出了一口血。
“”
蓝危昼头一次被人冒犯,还说不出什么重话。
“你活该”
他憋屈不已扔下一句话,离开了红府。
本以为事情到此为止,但蓝危昼却开始做起了相同的梦,梦中的脸是红采真的脸,眉毛很淡,唇色很浅,那腰也是细的,可他成了一个柔软的女人,漆黑的头发披了他一身,与他共赴巫山。
同僚都道,蓝大行台最近脾气愈发古怪,他们能不靠近就不靠近。就是可怜了他们的红大人,日日被蓝大行台的目光凌迟,这一日还被蓝大行台抓住了肩膀,像拎小鸡仔似的,直接往轿子里扔,其手段之粗暴,令同僚都担心瘦弱的红大人活不过明天。
“蓝大人这是做什么当街行凶”
蓝危昼语气很淡,“做什么自然是做那日没做完的事。”
后者哑然,手指攥着官袍。
许久,红采真轻声道,“蓝大人不是厌恶此事吗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蓝危昼盯着她,一字一顿地说,“我是厌恶此事,但要是听见仇人撕心裂肺地求饶,我很乐意。何况,你装什么清高,你能为太子奉上,也能为大将军奉上,怎么轮到我了,反倒是不行了红大人为官多年,须知不患寡而患不均。”
红采真脸庞血色尽失。
蓝危昼双手捧着红绫,主动给自己蒙上了眼睛,他这次还被对方捆住了手脚,怕他一个不愿意,像上次那样,暴起伤人。
大行台尚书令嘴角溢出一抹讥笑,“你放心,我蓝危昼不趁人之危”
他吻了上来,脸颊犹带着一丝冰凉的泪。
蓝危昼起先心头恼怒,怎么,你伺候那个乳臭未干的太子心甘情愿,轮到本大人就要哭哭啼啼了但他这一片憎恨很快消失在对方的温热里。
庭院外来了一阵蝉时雨,忽快忽慢,忽柔忽猛,蓝危昼感觉心间开了芽苞,那么柔软纤细,既想要细心呵护,又想要疯狂摧毁。
等他眼中的红绫落下,对方也已衣冠整齐。
他低着头,替蓝危昼整理蝉衫麟带,声音掺杂着一股沙哑,“蓝大人,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当是一笔勾销了。”
“一笔勾销”
蓝危昼沉沉凝视着他,忽然凶猛咬上他的脸。
“红采真,这是个开始”
二十八岁之前,蓝危昼希望红采真原地暴毙,二十八岁之后,蓝危昼希望自己能死在红采真的身上。
蓝危昼花了大代价,把那方丘的神医留了下来,只为给红采真治病。
他不曾亲手触摸过他,却蒙着眼感受过这人炙热如火,知晓那身庄重端正的官袍之下,是怎样的春深似海。
他们仍在交锋,一方扶持太子,一方站队亲王,随着圣人的龙体渐衰,不同阵营厮杀得天昏地暗。每次蓝危昼被红家坑得狠了,他也不说话,笑眯眯地拎住红采真的后颈皮子,把他扔到了自己的府上。
红采真天生病弱,自然不能时时刻刻同他放纵行事,蓝危昼也害怕一不小心把他给弄死了,颇为克制小心地索取,偶尔气得狠了,他就先把自己关进书房,写上一千遍的红采真王八蛋之类的骂言,等郁火消得差不多了,再把人叫过来,咬上两三口,隔阂就彻底没了。
隔天人们看见红大人领间一片青紫,纷纷提醒他要注意节制,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