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真永远都是太子殿下的臂膀。”红采真答非所问,但少年太子分外愉悦,“这可是采真哥哥说的,待我荣登大宝,采真哥哥要永远站在我的身后”
说着,水声哗哗响起,少年太子臂腕使劲,压住了清瘦男子的肩膀,强夺口舌关。
少年太子方十八,个头却比红采真要高得许多,他弓马娴熟,腰腹也有劲,红采真挣扎一瞬,便被尽数镇压,宛如一丛春雨细竹被山岳倾覆。
主子快看就是这样的
僚从趴在狗洞边,看到最刺激的一幕,忍不住想要提醒主子。
却见他家主子死死盯着那面,脖颈竟横出了无数狰狞青筋,仿佛择人欲噬的凶兽。
僚从缩了缩脖子,主子一向不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吗,这次反应会不会大了点圣人从马背上夺得天下,最欣赏的便是文武双全的悍臣,譬如主子蓝危昼,年纪轻轻就能比肩亲王郡王,做了国中权柄最重的大行台之职。
也因此,他们器国并不盛行龙阳之风,便是蓄养男宠,那也得是偷偷摸摸,免得被御史参上一本,招惹圣人的厌恶。
上一任前途无限的大都护,就是养小倌的事情东窗事发了,被圣人撸了官职,丢到了荒凉之地,现在还在凄凄惨惨地吃风沙呢。
僚从耳聪目明,听见了周围的声音,他脸色一变,小心拍了一下蓝危昼,这是示意他有人来了。
蓝危昼透过狗洞,看了那对君臣的最后一眼。
少年太子伸手要拉扯红采真的腰带,后者低声地说,“殿下不是答应采真了吗待您登临那日,采真必奉上自己。”
一丛郁火烧进了蓝危昼的胸腔。
奉上自己
他冷笑,红采真啊红采真,枉我视你为一生之敌,却没想到,你为了往上爬,竟不择手段到把自己送给东宫
真是恶心至极
第二日朝会,蓝危昼在宫门前碰到了红采真,他正同回京述职的大将军聊得兴起,蓝危昼看他穿了一身深紫官服,腰佩金鱼袋,红墙金阙的琉璃瓦投射下一片灿光,将红采真的眉眼映得模糊失真,仿佛一尊虚幻的谪仙。
什么谪仙,分明是虚伪小人。
他冷漠地想,这大将军手握大权,红采真该不会也像拿下东宫太子那样,拿下大将军吧呵,他当真以为满朝文武都是他的衣下之臣吗。
蓝危昼神色冷厉,从他们中间直直穿过。
大将军被他冷硬碰了一肩膀,力度之大,让武夫的脚步都打了下转,大将军顺势就在原地转了个圈儿,缓解了尴尬。
大将军喊道,“蓝大人蓝大人留步”
别说留步了,蓝大人一去不回头,连个眼锋都不给他。
周围官员投来同情的目光。
得罪圣人,兴许就是吃个沙子,得罪大行台尚书令,得了,沙子还没吃上,人头就先落地了。大行台是他们器国第一狠人,连宫内权势滔天的宦官,见了他都得恭恭敬敬称一声爷。大将军武夫一个,又不通人情世故,可怎么在蓝大人手下过活
大将军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蓝大行台是怎么了我得罪他了不是,我这刚回来,水都没喝上一口,怎么招他惹他了采真,你跟蓝大行台是同年,你可得帮我说一句,我真的没有干过对不起蓝大人的事”
大将军对蓝大行台的狠名也是胆战心惊的,就怕他转身行军打仗,后头关卡给他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