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不嫁呢”
魔帝依然是一副好脾气的样子,“你要食言,本帝自然也奈何不了你,不过”
“婆娑妖族,想来也不该存在了。”
鸦雀无声。
魔帝施施然而来,又施施然而去,留下一群胆战心惊的族人。
他们根本不敢怠慢这一位诸天霸主,那可是跟他们妖帝平起平坐的人物于是他们也不给绯红拒绝的机会,筹办起她的婚事。
妖虫昼阴气得啃烂了妖蛊。
绯红重新给它换一个妖蛊,用的是最坚固的材质,妖虫昼阴上嘴一咬,险些崩了口器。
绯红畅快大笑。
“笨虫子”
妖虫昼阴气得团团转,她都要被迫嫁人了,她还笑
这女人比虫还没良心
当晚,在绯红的梦里,出现了一个黑皮肤的美人,他被缠绕在一片庞大的白丝里,一边被绊倒一边骂骂咧咧,“耽误虫爷的事,信不信虫爷一把妖火烧光你们还不快闪”
“啪”
少年赤足被丝线缠绕,又一次脸颊着地。
而这次有人抬起了他的下巴,“你是谁,为何出现在我的梦里”
少年的皮肉很透,仿佛涂了一层器物的黑釉,在这纯暗的底色上,纵横着一道又一道的淡金妖纹,暗色与金色交织,既妖异,又辉煌得庄重。他的指甲则是血红的,比绯红的红瞳还要艳上三分。
“还是谁我是你夫君虫夫君”漆骨少年没好气地说。
“啪”
圣女一敲他脑袋,“哪里来的狂徒,信口胡诌。”
“谁信口胡诌了”漆骨少年瞪她,“明明是你同虫爷说,要虫爷一屋子的丝做你的聘礼”
他拉着绯红,跑进身后的丝山里,骄傲道,“看,这就是虫爷的聘礼可比那八表同昏什么蛊好多了吧”
绯红笑眯眯地说,“做梦啊,我也会。”
被、被看穿了。
“这不是,太赶了吗。”妖虫昼阴心虚地说,“等虫爷出世,一定给你十屋子的帝王丝”
绯红斜眼,“那虫爷什么时候出世人家伴生蛊一年便能化灵,你十七年了,连一根毛都没化出来。”
“”
少年沮丧不已蹲了下去,“那能怪虫爷吗都是你们婆娑妖族,把帝王蝶的传承给弄丢了,导致我无法领悟,迟迟不能进境”
圣女问,“那要如何领悟”
“你养蛊的,你问我,我问谁”
少年瞪圆了一双金眸。
圣女慢条斯理梳理着自己的银白发辫,情态颇为妩媚,“或许以身饲蛊,能助你进境。”
少年当即摇头,“不行,虫爷不准你死。”
“谁说我要死了”
圣女投过一眼,那睫毛殷红,似是最柔软的霞彩纱,当这一片纱面掠过腰腹,少年克制喉结的滑动。
妖虫昼阴结结巴巴,“在梦里做这种事,不,不太好吧。”
圣女与他掌心交扣,抵在唇边,“你不是要做我的虫夫君吗你不强大,不化灵,七个月后怎么抢婚”每一任婆娑帝王蝶的出世,基本都是妖皇之体,在洪荒之始,有一只婆娑帝王蝶百年化灵,直接证道称帝
妖虫昼阴顿觉有理,他也学着绯红那样,磕磕绊绊探索她。
他身上的金砂般的妖纹开始汩汩流动,所到之处,流沙堆砌,泛起一股灼烧的疼痛,压着绯红的手越来越紧。
“我好像要化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