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昼捂着眼, 声调嘶哑。
“那现在又算得了什么”
绯红披衣而落,“不是说了吗,你打了胜仗, 我很满意,恩赐你一场情爱。”
“恩赐”
他有些迟钝地领悟这两个字的含义,那样的荒唐与漫不经心,一股撕裂的痛楚席卷四肢百骸。
“你凭什么你凭什么将情爱当恩赐”
砰的一声,他指骨擒住她的脖颈, 从后头锁着人。
绯红拿着剪子,不慌不忙地剔去灯芯。晏昼简直恨透了她这副轻慢惫懒的情态,仿佛吃定了他不敢动手。他晏昼什么时候成了这等心慈手软之辈不过是一颗脆弱的头颅,他想摘就摘, 为何还要听她解释
不,她连解释都懒得给他。
“上将军玩够了吗”她懒懒打了个呵欠,“时辰不早了, 明日你我还要早朝觐见, 太康, 送客。”
守在门外的少年剑客迅速进来,语气强硬。
“您请。”
晏昼神色阴沉, “滚”
太康同样不肯退让, “你搞清楚,是大人让你滚”
正在此时, 一抹红光坠入绯红的眼底。
“看来有人是真不想我睡好觉呢。”
太康愣在原地,他的剑鞘映出一抹星火。
少年察觉异样,猛然回头, 那墙头上迅速燃起火光, 眨眼间火势浓烟连成一片。
“怎么回事”
深夜的将军府被一群训练有素的弓箭手包围了
“大人是死士”
府邸护卫顷刻出动, 将绯红护在中央,“属下本来捉了几人想要审问他们的意图,但他们立刻咬毒自尽了我等查看尸体,发现他们背部刻着青要国的青苍色标记,想来这青要余孽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大人快走,我们来挡他们”
“果然是青要死士”少年剑客恨恨拔出剑,寒芒对着晏昼。
“是不是你早在青要国,你就对我家大人百般怀恨在心,咬伤了大人,现在还想置她于死地我把你抓了,看他们还敢不敢放箭”
“不是我。”晏昼面如沉水,“我过去是恨不得杀死你大人,但现如今”
他抿着淡红唇心,没有继续说下去。
太康看他衣衫凌乱,红痕依稀可见,愈发生气,“若不是你,他们怎么能悄无声息破了府邸的巡守肯定是你出卖了将军府的情报”
众人埋首。
得,那头的火还没烧起来,这边将军的后院就起火了,火势还不是一般的大。
绯红看了他们一眼,说道,“这座将军府邸是国主赐给我的,奇珍无数,被烧了实在可惜,不如把他们引到外头。”
“太康,你拿着我的令牌,去镇守司调十二卫过来,我会沿途给你留标记,让十二卫从后头包抄,将他们一网打尽,最好留个活口。”
少年剑客焦急道,“您是要以身犯险诱敌吗这怎么能行我是剑术最好的,自然当贴身保护大人太音,对,让太音去叫人,这小子轻功了得,走起路来跟耗子似的,最适合通风报信了”
另一个少年从墙角阴影里走出来,他无奈吐出嘴里的狗尾巴草。
“谁走路像耗子了太康,你又在埋汰人了”
但凡跟大人沾边的男子,哪怕是被大人扫了一眼,太康都要念叨半天。
他上次不过是给大人奉了一次茶,又得了大人的一次赏,于是太康醋坛子翻了个遍,单方面宣布跟他断绝兄弟情义。太音不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