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黎书往外探看,盒子沉睡的恐怖景象让他不适皱眉。
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 至尊微凉的手掌遮住他的眼, 狂笑过后她的声音掺着一种着火的嘶哑。
“絮絮别看。”
腥味涌进了他的鼻尖。
周黎书连忙握住她的手腕,往下一拉,果然,那指头沾着星星点点的血。
“至尊”
他有些心疼地呵斥。
“您怎么能咬手指”
什么安定顺遂, 他就知道,在她的身边,总免不了担惊受怕,怕她伤了不该伤的人,又怕她被人伤。
现在可好,她自己伤自己
周黎书从未像今日这般混乱, 一边是弟弟流掉的死婴,一边又责怪自己是造成此次事件的罪魁祸首, 若不是他执意入宫, 或许小郎与至尊还有回旋的余地。周黎书给绯红裹着伤口, 眸心落寞, 逐步灰淡起来。
他是不是不该坦诚心意
是不是就应该做她那温顺、恭谨而没有存在感的絮絮哥哥
是不是
周黎书一副可怜小娇夫的模样,绯红看得有趣, 勾过他的颈, 吻得人魂魄齐飞。
衣袖叠印之后, 她的手指摸了过来,周黎书被她的动作诱哄着, 犹豫着要不要张嘴。
“压着了, 疼。”
“哪压着了”
他话音未落, 唇齿被哺入了一片红蜜,周黎书紧张地蜷缩手指,抓得衣裳都起了皱。
“至尊不行”
吻得太深了。
周黎书原本就是轻踩着鞋尖,被她摇得如小舟起伏,那鞋晃晃荡荡,终于忍不住掉了下去。
“啪”
这一声惊醒了周黎书。
他慌忙推开绯红,差点就被至尊按在案上得逞了。
太、太羞了
没有罗帐掩映,那么多人都看着呢,周黎书手指抠了抠自己掌心,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去看四周,不知何时来到殿内的施太宰正端着金爵,笑容满面看着他们。周黎书捏着自己的袖袍,纠结着,不知是先遮脸,还是先遮脚。
绯红又狠狠亲了他一下。
周黎书惊慌地细喘一声,意识到是自己发出这般羞人的声音之后,他木着脸,整个人都自暴自弃了。
“姐姐,你来了,我正跟凤君玩闹呢。”
绯红像没事人似的,掸了掸衣摆。
“臣好像来得不是时候。”
施银海含笑道,“耽误了陛下与凤君殿下玩闹了。”
周黎书耳根发红,他低着头,脚踝细净,轻轻去钩那掉落的鞋,趁着俩人谈话的时机,一点点挪回来。身为凤君,却在臣子面前衣衫不整,鞋袜不齐,周黎书简直绝望,这让他日后怎么在施银海等人面前抬起头来
偏偏天子还捉了他的脚骨,周黎书被她拽得往后一仰,那鞋就合上了。
女官瞪大了眼。
周黎书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素来规矩体统,哪里经过这般当众调情的场面
年轻至尊起了身,把木盒转交给了施银海。
施银海面不改色,伸手去沾了一些猩红,她微微一笑,“鱼儿终究是咬钩了。”
绯红眼珠蒙上一层薄红,透着兴奋至极的沙哑。
“姐姐还等什么背马出征踏平镜国他逃不远了”
施银海温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