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残破的吊瓶擦着绯红的脸颊而过,凶猛砸上了她身后的墙面。
“红姐”
秘书吓得尖叫。
那是一条狭长而恐怖的伤口,从脸颊到耳后,渗出鲜血来。
“嘀嗒。”
圣经染血,文字迅速模糊起来。
“我让你闭嘴了啊”
戚厌喘着粗气,手里攥着玻璃碎块。他筋骨僵硬,看着她的伤口,不由自主握紧碎片,掌心同样血迹斑斑。
但秘书只注意到绯红脸上的伤,惊慌不已,“我,我给您叫医生”
“好疼。”
绯红说。
秘书急得哭出来了,“你忍忍。”
“忍不了,除非你吹一口。”
秘书既担心又无奈。
“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撩拨我”
撩拨人是金董的日常基操,基本红鹭鸶酒业公司和ear资本的,长得年轻的,都被她撩了一遍。对,她连刚出校门的小妹妹都不放过。上次他混入了一个此生只想嫁姐姐的秘密大群,成员清一色都是妹子,从资历深厚的女副总到刚签没两天的女新人,狂热度堪比后援团。
这女人太造孽了。
医生团队及时赶来,一拨人把戚厌抬回床上,一拨人则是围绕着绯红转。
“您放心,一定会没事”
“大姐姐你要是疼可以咬我的手”
“嘶新宇你动作轻点别弄疼我大美人咳咳我什么都没说”
一阵兵荒马乱后,病房恢复寂静。
秘书站在绯红的身后,很紧张看着戚厌头顶上重新扎上的吊瓶,生怕伤害又一次重演不能保护好上司的员工不是好员工再来一次他年终奖又得泡汤了
“签吧。”
绯红把合同丢他胸上,“做我的金丝雀,你没得选择。”
秘书顿时不吭声了。
他想起打开u盘时,这份文件上一次修改时间竟然是三年前。而三年前的时间线上,戚董正好把金董从国外捉回国内,又关进了香蝶湖,意图驯服她,让她听话。也就是说从三年前起,金董就开始步步谋划,强取豪夺,让戚董成为她禁脔
这次戚董断腿该不会也是金董蓄意谋划的吧
卧槽细思极恐
秘书赶紧打住了自己的念头。
有钱人的世界他真不懂,他现在只想守护好他的年终奖
戚厌手掌缠着纱布,绯红把钢笔塞进他手里。
他神情阴郁。
这一刻糟糕无比。
他的尊严和骄傲被人踩在脚下,年少厮杀出重围,可到头来,竟然要靠着一纸出卖自己的合同苟延残喘。男人捏着钢笔的手微微痉挛,脸色苍白,大口大口地喘气,胸口仿佛撑开一道裂痕,疼痛汹涌而出。
更难堪的是,她就像货物一样检验他,上手就摸,百无禁忌,“腿暂时是废了,但休息好了,做点剧烈运动也不是不行,行吧,就这样,不能太挑”
秘书自动眼观鼻鼻观心。
“混蛋”
戚厌险些把钢笔折了,他全身都像是煮熟的虾子,气急怒吼。
“我他妈是个人不是你奴隶”
她很轻地笑了一声。
戚厌强忍撕裂的痛楚,眼眶里泛着逼人的潮气,红得很厉害,像兔子眼。戚厌疼得发抖,又不想让她看出自己身体的示弱,强撑着凶恶语气。
“你他妈笑什么。”
“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