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了一座荒废安静的城市,把自己埋了起来。我没带任何一件随身物品,不过经过一家橱窗时,我看上了一件雪白镂空的长袖婚纱,里面已经没有人类了,我往柜台付了钱,带走了这件婚纱。
我的意识错乱了。
我分不清白天与黑夜,也分不清尖叫与鲜血。
我彻彻底底坏掉了。
我与这座不知道是什么名字的城市融为一体。
我也没有名字。
当然,也没有人会在意一个异形有没有名字。
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多的人类涌进了这个曾经荒无人烟的城市,我频繁地见到他们,防护服,防毒面具,杀伤力巨大的武器。噢,我后知后觉,他们是来消灭我的,消灭我这个异形,然后夺走我的力量。我的身上出现了狰狞的伤口,我也不在乎,任由他们攻击。
我该死了。
我该消失在这个世界了。
我抱着那件染血的婚纱,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喂”
恍惚中,我又听见了她的声音。
“你怎么这么没用给了你力量都被人欺负。早知道就不骗你了,小傻子。”
她竟没死
她骗了我
泪水纷飞中,我看见她随手扯开了防毒面具,黑发扬落在紧身机车服上,在黄昏色的烟雾粒子中,她的面容模糊不清。
不废吹灰之力,她解决掉了那些家伙,朝我走来。
“你来接我了吗”
她一贯猖狂姿态。
“对,接你,回家”
我呼吸一滞。
我笨拙低头,看自己遍体鳞伤的身体,溃烂,发红,很丑陋,我又陷入了癫狂。
“啧,你真麻烦啊。”
她这样说着,带着一点恶劣笑容,在我面前脱开了机车服,咬开了背心跟手套,她长腿笔直,跨进我那一件血红婚纱里,明明那么脏,那么血腥,她却有一种惊心动魄的光芒。
她吻了过来,两指挟着我的颈。
“咦,你有虎牙的呀”
她发现之后,吻得更甜蜜。
我的感官渐渐苏醒。
我感受到了光、风、水、砂砾、呼吸。城市还笼罩在黑暗中,但怪物已不可怕,晨昏线开始与太阳垂直,我赤脚走到了晨线,从夜里等候到了清晨。
暖流袭击了沉眠的海域,成了我的磅礴的不冻港。
我没有经验,丢脸得哭了,不过她体谅我,引导我,最终结果还算圆满。
她帮我清洗身体与伤口,我乖乖地听话,连漱口的牙膏泡沫都吞了下去,又是得了她一阵笑。
我从幼年形态长成了成年形态,很高大,四肢也很修长,唯有一张脸,是娃娃脸,软嫩的月牙眼,还有虎牙。我不是很满意这个结果,但她尤为钟爱,时不时就要用手指来磨我的虎牙,有时候很痒,我就咬住她,给她一点小惩罚。
她就笑得很坏,还给我起了名。
因为太羞耻了,我是绝对不会允许她在外面这样叫我的。
再过不久,城市复苏了,生物开始活动,人类也定居生活,鲜活的痕迹越来越多。
有了灯光,有了商店。
城市的天气变得很好。
我给自己编写程序,比如,怎么成为一名优秀男友。
我学会了开酒瓶,学会了飙车,学会了洗衣服,学会了叠床单,还学会了怎么单手解她扣子,嗯,后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