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私生女,凭什么跟我的心爱小珍珠相提并论”
“也是那不知廉耻的末等侍女,为了往上走,灌醉了你的父亲,爬上了他的床,还敢大了肚子,泪眼涟涟,求到我的脚下,真是令人恶心我知你父亲仁慈,不喜那心狠妇人,这才留了她们母女,好维持我的光明圣母形象,让你父亲继续迷恋我”
绯红为她母亲肃然鼓掌。
“您真棒,您将父亲玩弄于裙下,难怪父亲对您仍如年少热恋”
公爵夫人不甚优雅翻了白眼。
“一个老头有什么热恋的我还不是为了你”
公爵夫人扶着她的洁白手臂,“好了,别东张西望了,你的主教大人早就走远了。”
“嘿,小兔崽子,收收你的垂涎目光,听我说,如今王国、议会、教廷进入拉扯期,你父亲虽是公爵,但数十年后,待他去见了上帝,权力总有消散一日,你不仅是弗朗西斯的公主,也是捷列金的继承者,母亲知道你天性自由,可你身上肩负是两个家族的共同荣耀,注定是要进入王室的”
母亲难得忧愁善感起来,“怪母亲身体虚弱,没有能力,给你多生弟弟妹妹,让你一个人承受如此重担”
“母亲,您多虑了,我从不觉得荣耀是一种负担。”
公国公主的脸庞被彩窗映得斑驳,不知从哪里飞来的乌鸦,叼着一截漂亮的丝带,落到她的手上。
“唯有无能者,才会怪罪自己被家族、世俗、爱情束缚了双脚。”
她勾着唇,点着乌鸦的脑袋,“小心肝,你是不是这样觉得”
乌鸦小心肝啄她的手指,表示赞同。
公爵夫人双眼一瞪,试图驱赶这凶兆之鸟,乌鸦出现在教堂,就是污秽,她不能让自己的宝贝女儿沾染任何晦气
乌鸦被公爵夫人敲得四处躲闪,它发出小声的叫喊,很是委屈。
绯红双手伸出,它毫不犹豫跳了进来,满是眷恋依偎在这位尊贵公国公主的胸脯前。
“母亲它可好玩了,你别老赶它嘛。”
公爵夫人一手扶额,“我的公主,快别撒娇了,你的胸前应该簇拥鲜花与白鸽,而不是这些脏兮兮的、爱吃腐肉的灾厄鸟”
“是么”
公国公主梳着乌鸦柔顺光亮的羽毛,“待我登基,就让它成为这片大陆的国鸟罢。”
她声势至烈,“我喜爱的,世人当供奉。”
公爵夫人很习惯女儿的狂言妄语,她伸手拍了拍她披风的皱褶,敷衍哄道,“是,是,等吾儿成为大帝,灾厄也为你加冠,不过陛下那里,你一定要抓紧,多加走动,紧密联络,可不能让纳西塔那个小贱人夺去你的王后之位”
绯红觉得那家伙还没这乌鸦好玩,遂也敷衍道,“下次一定。”
绯红依然每日去圣弗朗西斯教堂祷告,跟枢机主教整日厮混,睡她的床,穿她的衣袍,碰她的圣经。
人们怪异不已,流言逐渐席卷而来。
老教皇找到枢机主教,温言中透着一份不容置喙的劝诫,“达娜厄,你身为红衣主教,是人们的榜样,怎么能那么纵容弗朗西斯公主呢”
说是纵容,那程度简直太轻了。
老教皇已经完全默认她们的情人关系。
达娜厄是他从贫民窟里培养出来的新种子,少女金发紫眸,漂亮温柔,如同坠入凡间的神侍,老教皇巡视街区,第一次遇见达娜厄时,少女正敛着裙摆,从容安抚哭泣的贫穷孩童,周身弥漫着一股令人治愈的力量。
老教皇不舍得这么一枚紫宝石坠毁在那污浊的街巷里,询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