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红有些意外,这小子厚积薄发的劲儿还挺烈,才一夜就狂飙到最高分,不会是压抑成小变态了吧她故意凑近,去看他的细长睫毛,那黑翅儿不住颤动,还未贴近,对方的心跳声就隔着被子,震到她的胸口。
替嫁小新娘故作淡定,“干什么”
“味道。”
她随意说了一句,又拍了下掌,给他传膳。
“什么味道”
他嗅了下自己,忽然惊觉,他从镇西大帐回来之后,就撤下了柏子香,换成了梅花脑,跟她身上的气味是一模一样。轰的一声,他的脑子也烧得丝缕不剩,欲盖弥彰地解释,“梅花脑白莹如冰,贵重无极,符合皇族的身份,所以我才用的,跟你没关系”
她却说,“之前的奶香更适合你呢。”
他瞪着乌溜溜的眼珠,好一会儿没回过神。
她她还闻他体味吗
登、登徒子
接下来是水深火热的传膳时刻,他别扭无比,大老爷们在床上被喂饭是什么奇怪癖好偏偏她双眼放光,兴致勃勃,一勺又一勺递过来,让他连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喂到一半,她又被一个身形消瘦的男人叫了出去。
绯红恋恋不舍,“你先吃,等会我回来陪你。”
小王爷这数日内大起大落,精神绷得跟满弦的弓一样,待她走后,不再强撑,软软趴了下去,吐出了一口气。他的欢喜是荒谬的,更是虚假的,他之所以献身豺狼,只是为了给魏氏多争取一些时间。
七公主跟元宰先走一步,是否顺利离开了仪都
还有哥哥魏殊恩,是否也摆脱了追兵
他虽然去了南溟奇甸,学了情蛊如何断、离、移、消,但修行时日尚短,只学了一些皮毛,目前能做的,就是把哥哥的情蛊转移到自己身上,却不知道要如何消除蛊虫,况且也不知怎么,一靠近她蛊虫就会天下大乱,让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求爱。
他安慰自己,一切都是情蛊作祟,待解开就不做数了。
小王爷强忍羞耻用完膳之后,让人赶紧下去,寝宫又恢复了静寂。
突然之间,床底伸出一只胳膊。
小王爷“”
撞鬼了
“是我,燕金台,小王爷,您别声张。”
底下的呼吸很轻,随后一团黑影缓缓爬出,是个魁梧精壮的男子,小王爷目瞪口呆,他下意识也折下腰,望了一眼床底,这么窄,这么细,到底是怎么藏人的燕金台低沉地说,“我学了一门敛息术,修行多年,很有成效,没想到在今日会第一次派上用场。”
小王爷倏忽脸红了。
那些腥膻事儿岂不是都被他听了去
不过燕大将军是个直男,并不是很理解小王爷的窘迫,他只是奇异看了他一眼,点评道,“宗政绯红果然是条豺狼。”
都把他们小王爷折腾得跟一块破碎的豆腐似的
燕大将军为了取信小王爷,飞快交代了一遍自己的经历,原来这位龙虎将军狂追敌军一百二十里后,发觉自己中了对方的陷阱,他当机立断换下将军甲,摇身一变为对方阵营里与他相似的小兵,就这样躲过了搜查的一劫。
随后他跟着绯红转战南北,累积了一些不大不小的战功,也算是有了些名气。
燕金台本以为自己蛰伏下来,可以做一把神不知鬼不觉的刀,关键时候扼住敌人的命脉,然而绯红干得太快了,仅半年时间就直捣黄龙,而且她身边还有无数谋士、将军、精锐,他根本近不了她的身,更无法影响她的决策。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