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姑可谓是灰溜溜的进去了,柏焰归眉眼间露出一丝笑意,又正了正神色等待下一位客人。
有一说一,自家人还算是好对付,说话难听点也没什么,就烦那种明明是对头还要上他家门的,说话一个不注意就要被抓住把柄,明明对方说话不好听,自己这种做主家的反倒不能恶言相向。
毕竟他们家办喜事,再怎么也不好闹自家的事,晦气。
他正想着,就来了一位恶客。
来人不过三十出头,按照辈分来算却和他不是一个辈分上的,容貌还算是过得去,偏偏有一双倒三角眼,怎么看都觉得对不怀好意对方也确实不怀好意。
费家和他们家从他太爷爷一代就结过仇,具体什么仇不太清楚,但总之就是只要费、柏两家还有人在就能当一辈子的仇家的那种。
“费总,你好。”柏焰归含蓄地和对方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费总今日一来,倒是让我家蓬荜生辉。”
费临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让人一看就心生厌恶的笑容,那股子恶意几乎能从他的眼睛里溢出来,他上下打量着柏焰归“没想到今天是柏大少爷亲自迎宾,怎么你家人都死完了,终于轮到你了”
柏焰归眉目不动“费总说笑了,还请入内。”
费临又打量了他几眼,柏焰归有些莫名毛骨悚然,却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费临上前一步,伸手欲要拍柏焰归的肩膀,柏焰归不知怎么地就后退了一步,抬起一手比了个手势道“费总请。”
费临讪讪地收回了自己的手,他舔了舔嘴唇“柏大少爷还是这么滴水不漏啊”
伯焰归仍保持着那副冷冰冰却又不失礼的模样“费总说笑了还是说费总事忙,就不进去了”
费临笑道“那可不行,好不容易来一次,老爷子大寿,我当然要进去贺喜的”
说罢他强行拉着柏焰归拍了拍他的肩膀,柏焰归猝不及防之下被他拽了个正着,正要扯开对方,就见对方松开了他,转而大摇大摆地进去了。
柏焰归操了神经病这姓费的就是个神经病
好气哦但不能打人忍住
费临打量着里面精致大气的陈设,绕过奢华清贵的紫檀木屏风,差点与里面转出一个青年撞了个正着。
对方穿着一身低调地灰蓝色西装,身量高挑,眉眼沉黑,未语便先有三分笑意,眉目之间却蕴含着些一眼可见的倦懒,配着那副让人难以忘怀的好相貌,不由叫人想起来那些闲情雅致的好时光。
“不好意思。”青年随口道了一句,人向一侧错了一步便越过他接着往门外走去了。
费临不禁多看了两眼,这才露出一点莫名的笑容,薄楠若有所觉地回头看了一眼,却发现对方露出了一个礼貌的笑容,便又继续向外走去。
柏焰归此时刚送走了一个来拜访送礼却不进来的客人这样的人也有很多,他们和柏家其实没什么关系,趁着这种日子来送个礼,留下个印象对他们来说也是好的。
他见薄楠出来不禁松了松眉眼“薄楠,你怎么出来了”
薄楠含笑招了招手“过来。”
柏焰归闻言看了看外面,见没有人就赶紧跑过去了,薄楠抓住了他的胳膊将他随手拉近了一扇最近的门中是一个厕所。
“薄楠”柏焰归疑惑的看着薄楠“有事吗”
薄楠将他压坐在了马桶上,蹲下身去握住了他的小腿“抬腿。”
柏焰归一顿,脸上冒出了一层淡淡的粉,他有点结结巴巴地说“不不太好吧,我还有事今天不行“
他话锋一转“晚上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