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楠的脸色泛着一种肉眼可见的不健康的苍白,似乎皮下的血气被一夜之间从他的身体里抽走了一样,看着总让人有些胆战心惊。
薄楠收回了视线, 低眉浅笑“你觉得呢”
柏焰归犹豫了一下, 伸手抓住了薄楠的手,见薄楠修长的五指随意地搭在他的掌心中, 活似由白玉雕琢而来,不带半点生气,让他甚至不敢去用力去握住他的手指,生怕一触即碎。
“有事。”柏焰归道“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不用了, 已经看过了。”薄楠做那样的局自然不会是全无代价, 只不过已经比他想象中要好很多了这一局若是换了旁人来那至少也是以命换命,他本来预估自己会重伤,然而到了做完后才发现只是轻伤。
大问题是没有的, 养个个把月也就好了, 多吃点补品, 多躺躺睡睡,身体机能自然会帮他补全这点亏损。
他才二十岁, 年纪轻底子好, 不怕这一点。李家那边汇聚了不少这样的医生, 给他来了个国手会诊,也是这样的结论。
不过有一说一虽然薄楠觉得自己没什么事, 但是真的面对按打论的医生围在一起讨论他的病情的时候,他还是升起了一种自己不是受了点轻伤而是什么癌症末期之类的诡异错觉。
这可能是全兔朝人刻在生命中的本能了见了医生, 既怕医生不仔细看病, 更怕医生叫一群医生过来太过仔细的看病。
“真的”
“真的。”薄楠反手握住了柏焰归的手, 轻描淡写的把玩着他的指尖“说起来怎么想着来等我的还带着这么大一锅汤”
柏焰归手指微微动了动, 指尖在薄楠的掌心中无意识的划过“就这不是这几天转凉了么,炖点汤发发湿气也好。”
“你自己弄的”
柏焰归很诚实的说“不是,我妈的单子,家里阿姨给炖的。”
非要说他擅长煮点什么的话,他只能说他泡面煮的特别好。
薄楠突然握住了他的指尖,道“痒。”
柏焰归一怔,下意识的跟着薄楠的动作看了过去,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好像一直在勾薄楠的掌心,他轻咳了一声,压住了即将浮现的热意“摸两下怎么了”
“”薄楠笑道“是,摸两下应该的。”
他手指微动,正想大大方方地给柏焰归摸两下,结果刚刚松了些力道,就看见柏焰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回了自己的手,正色道“快喝汤,凉了就不好喝了。”
“好好好。”
两人一顿饭吃完,薄楠打了个呵欠,柏焰归顺势道“你累了要不我先回去了,你睡吧。”
薄楠眉目微动“还不是那么困那边还有东西要收拾一下,柏总不嫌弃的话来帮帮忙”
“好。”
方才李先生把薄楠送回来的时候已经将薄楠的酬劳一并送了回来,现下就堆在门口,其实并不算太多,看着像是一个成年人一次性能提走的类型。
柏焰归顺手就提了一打礼盒,被里面的重量惊了一下“好重里面是什么东西”
“我也不知道。”薄楠提了另一打,这才发现确实是很沉,这一打礼盒看起来轻飘飘的,实则比单手提两袋二十斤大米还沉“走,去书房看看。”
柏焰归应了一声,想要帮薄楠提了,却被薄楠轻巧地避了过去“没到这个份上。”
他这么说了,柏焰归也不强求,两人一路到了书房各自在那张大得出奇的办公桌旁找了椅子坐了下